那便是如鯁在喉的一根刺,越是想要忘記,越是無法忘記,每到夜深人靜的夜晚,邵白羽總是會回想起在觀云臺前向炎天傾低頭認輸,放聲大哭的丑態,回想起師兄弟們望過來的極為異樣的眼神,他知道,或許只有炎天傾的死才能改變這一切,他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忽然很想下山,去給一切做一個了斷。
卻最終按捺,若此時下山了,更是會失去師父所有的恩寵。
邵白羽感到疲倦,邵白羽靜靜地平躺在水面上,凝望天上的圓月,在月亮上看到了沈飛的面龐,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在這近乎絕望的時候看到沈飛的面容本來無可厚非,他確實很想念對方了,一別一年零三個月,說不想念才是不可能的。
若沈飛在,起碼在夜里不會胡亂做夢了吧,也不會被兩個女人纏得頭都大了吧,沈飛你現在何處,你還好嗎,傳道之旅可還順利,可否已經達到了我追逐不到的境地,咱倆雖然是兄弟,但也是競爭對手,我可不愿意輸給你呢。
凝望明亮的月輪,波瀾壯闊的水面現出亮光,仿佛變成了一方巨大的翡翠,一條吃的飽飽的金龍游弋在其中。
一代真龍現,天下一統時。
“窸窣、窸窣”曼妙的身影從林蔭中緩步移出,平躺在水面上的邵白羽出奇的平靜,甚至沒有往聲音出現的方向望一眼,或許是陷入到深沉的思考當中;或許是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明了沒有必要戒備對方。總之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看那個人一眼。
“師兄,這么晚了,還沒睡啊。”柳鶯鶯走到水塘邊,決定走出林蔭的時候,她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來到池塘邊以后,看著水面上漂浮的邵白羽露出壞壞的笑。
后者道“鶯鶯師妹,你也沒睡嗎”邵白羽仍然是目不斜視,也完全不顧及此刻自己的儀態是否欠妥。
“人家心緒難寧,便想來洗個澡降降溫。”
“原來如此。”
“白羽哥哥你為何沒有睡下。”
“和你一樣。”
柳鶯鶯會心笑道“果然和白羽哥哥最有緣分了。”
“看來是了。”邵白羽隨意回答。
柳鶯鶯坐在河岸邊,褪下穿在腳上的鳳頭鞋,把美麗細嫩的小腳丫浸泡在冰涼的溪水里,打了個寒顫“好涼啊,虧你能把整個身子浸泡在里面。”
細說起來,邵白羽現在正精赤著身體浸泡在水里,與一個大美人咫尺相隔,想想就讓人血脈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