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負責照顧此間事物的兩名侍女,都被楚邪練劍時的風采,為他那一身不可思議的肌肉看得癡了,那樣子垂涎欲滴,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可惜都被楚邪轟出去了,楚邪最討厭自己練劍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流口水。
換句話說,他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不會饑不擇食。
由此,院子里變得空落落的,只有他一個人迎風舞劍。楚邪揮劍剛勁有力,大開大合,卻仍然用的是蜀山劍法,他最喜歡使用的是蜀山劍法中的伏魔九劍,在其中加入自己的變化,融入自己的思想,使得死氣沉沉的劍術煥然一新,有了殺伐果斷的凌厲,有了披荊斬棘的魄力。
仔細看,楚邪手中重劍重達三百斤,劍勢大開大合,威武至極,但是,卻能夠不對周邊花木造成傷害,對于劍招的控制力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一個身高兩米的壯漢,精赤上身紋繪萬馬奔騰圖案,穿著一條馬褲,顯得腿特別的長,身材特別的結實魁梧,再加上手中的巨劍,說實話,楚邪如果不經常神神叨叨的,肯定能像邵白羽一樣,是個萬人迷。
楚邪是個坐不住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坐在屋里冥想打坐,在院子里練劍是他喜歡的,練到縱情之時,差點把持不住斬出一劍。這一劍要是揮斬出去,只怕面積不大的城主府要被毀掉大半了。
也就在同一時間,楚邪忽然注意到一個黑影藏在西廂房屋的屋頂上,那個黑影隱蔽的極好,之前一動不動的時候,以自己的功力都無法察覺,若不是剛剛那一劍之中含有著將吐未吐的殺意,導致那人下意識地回避躲閃了一下,自己仍然發現不到他。
楚邪雙手持劍,低沉著頭,從下往上窺視那人,目如冷電,后者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行跡已經暴露,跳下房頂,遠遁而去,楚邪冷哼一聲,足下發力高高躍起,追了過去。
他如同一群高速奔跑的野馬,很快便追上那人,擋住他的去路。那人個子不高,身體被一襲黑色寬大的袍子完全遮掩,頭上的兜帽壓得很低,不僅遮住了面目,甚至連目光都無法看清,手持一把與身體等高的拐杖。拐杖為木頭材質,頂端插著雄性山羊的頭蓋骨,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黑衣人楚邪見得多了,但面前之人明顯不同,此人的身上籠罩著極強的煞氣,之前潛伏著的時候這些煞氣全部隱藏在身體里,一丁點都不會外泄,現在遇到危險,煞氣一涌而出,形成極具壓迫感的威懾力。與此同時,在自己攔住對方去路的時候,夜下的陰影仿佛活了一般逼近自己,充滿猙獰。
“有點意思,那些復活的尸體就是被你操控的吧。”
后者一言不發,抬起權杖指向楚邪,頂端的山羊頭蓋骨,其凹陷的眼眶中放射出幽綠的光,緊接著,空間里的黑暗全部撲向楚邪,將他團團包圍。
等到楚邪揮劍將陰影斬斷的時候,黑袍人已經不在了,去向無跡可尋。
“頂尖的強者為了隱藏身份而不愿意戀戰,有意思,真有意思,沈飛果然是塊吸鐵石,跟著他便能自然而然地遇到強者,很好。”楚邪備懶的眼睛放射出興奮的光,攥緊的拳頭重重揮下,似乎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注意到有侍衛聽到動靜從遠處趕來,楚邪原地騰起,離開了院子。徑直回到西廂,在黑袍人之前藏身的屋頂上尋找痕跡,看到屋頂瓦片被掀開了一處,露出一條縫隙能夠看清楚房間里的動靜,仔細觀察,看到一條長達兩寸的劇毒蜈蚣在枕頭下面露出頭來,揮掌將之拍成肉醬,再行觀瞧,確定再沒有可疑之處,仍然不放松警戒,便在屋頂上歇腳,防止黑衣人去而復返,直到沈飛和若雪歸來。
楚邪沒有將自己所做的一切說與沈飛和若雪,他一向不是個做了好事便急于表達的人,這不是因為他不善言談,而是因為不屑,楚邪是個極度高傲的人,高傲到不屑于解釋,能入他法眼的人真的很少,沈飛算是一個。
連續兩次輸給沈飛,讓楚邪體會到了身為天才并不孤獨,他對沈飛很有好感,覺得這個家伙非常好玩,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