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清晰有力的敲門聲打破了夜下的平靜,響了三下之后,星夜到來的訪客徑直推門入屋。
普德大師的居室是典型的主家臥室,房間細長,推門進屋一眼看見的是一面白墻,靠墻之處供奉著一座金佛,金佛大肚滾圓,喜笑顏開,面容慈祥,和普德大師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金佛的左手邊擺著茶幾和板凳;右手邊安放著一張床榻,床榻上沒有被褥也沒有紗幔,單單擺放著一個金色的蒲團,普德大師正襟端坐在蒲團上,近在咫尺的桌案邊角點燃著一盞油燈。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夜風涌入,油燈上燃燒的火苗驀然暗淡了一瞬,很快恢復明亮,映照出普德大師滿是福相的臉。
“沈施主,你來了。”
“普德大師在沈某掌心拍了三下,是在告訴沈某,夜下三更的時候自己過來,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善哉善哉,沈施主果然是極具慧根之人。”
“現在昂山城主和王子殿下都不在身邊,普德大師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善哉善哉,沈施主,你下山傳道已是動了佛宗的根本,按理說早該受到佛宗戒律堂的懲戒,卻遲遲沒有遭受阻力可知為何”
沈飛雙手合十,嬉皮笑臉地笑起來“佛家慈悲為懷”
“沈施主真的這樣覺得”
“普德大師認為戒律堂出動,沈某便來不了帝都嗎”
“起碼不會這般順利吧。”
“這就是了,那按照普德大師的意思,沈某既然動了佛宗的根本,戒律堂又為何遲遲沒有出動呢。”
“很簡單,因為一個人”
“一個人”
“凈靈圣僧若不是他橫加阻攔,沈施主絕對進不了金陵,也見不到烈王爺。”
“這沈某就不懂了。”
“是非曲折暫且不提,沈施主,老衲問你一句,現在便離開帝都,折返蜀山你可愿意”
“師命尚未完成,沈某不能回去。”
“這么說便是不行嘍。”
“普德大師不要強人所難。”
“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無非與整個佛宗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