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性大起的少年豈會理會他們,距離近了,非但不減速反而狂甩韁繩“快,快給本王閃開,撞死你哦。”
那個儒生裝扮的人卻不為所動,找準位置之后,風輕云淡地站立,時不時地扇一扇折扇,整一整衣角,許是太無聊了,面向天際作詩一首“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那年輕儒生驀然折上紙扇,指向前方,雙目圓睜,大喝道“皇宮內院,天龍落榻之地,豈容馬蹄踐踏,給我下馬”
十七皇子畢竟是個孩子,驀然受此驚嚇難免心智失守,身體后傾緊拉韁繩,兩匹正在狂奔中的駿馬被韁繩一拽,非但沒有止步反而四蹄亂飛,彼此踩踏。
跟在后面的兩個太監大呼不好,可惜已經晚了,兩匹駿馬以及被它們拉乘的馬車在一陣東倒西歪地踱步之后,終于傾覆,車廂沖下,皇子拓跋華被壓在廂底。
“來啊,快來人啊,殿下受傷了,快來人啊。”兩位太監大呼小叫地呼喝,頭頂冒汗,快要嚇瘋了,若是十七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兩個都得陪葬。
其中一個站起來,揪住年輕儒生的衣領,將他舉起“你你個滾蛋,竟敢攔王子座駕,雜家要你償命。”此刻展現出的兇狠與在殿下面前的言聽計從唯唯諾諾截然相反。
那年輕儒生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手持紙扇指向皇宮方向道“天龍臥榻豈容馬蹄踐踏。”
太監怒道“我家少爺是皇子”
那年輕儒生反唇相譏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將對方說的啞口無言。
這時候,官兵趕來,另外一名太監靠著自己的氣力好不容易抬起了馬車,將殿下救了出來,不容抗拒地命令道“去,把這名狂儒給我抓起來,交給陛下處置。”他的地位應該不低,皇城衛軍聽從他的號令將年輕儒生抓起。
“另外,殿下受傷了,再分兩個人將御醫請到永寧殿。”他懷中的皇子滿臉是血,氣若游絲,只怕沒那么容易救活了。他心知殿下受損,無論有沒有罪魁禍首,自己都會受到牽連,惡狠狠地看了那膽大包天的儒生一眼,冷哼道“等著挖心剝皮吧。”
抱著皇子殿下站起,對那個執著地與儒生糾纏的同伴說道“先別管他,殿下性命要緊,先回永寧殿。”卻就在此時,一只修長粗糙的手掌從斜刺里伸出,摁住他的肩膀。
太監本就心情不好,再被人驀然摁住肩膀,更感憤怒,也不看對方面貌直接踢出一腿,他是個練家子,這從他能夠獨自抬起傾覆的馬車就看得出來,可惜這次遇到了硬茬,一腳踹出,仿佛踢在堅硬的石塊上,對方沒事,自己的腳趾反而折斷了兩根。
吃痛之下,心中一緊,冷汗馬上就流下來了,這個時候,更感受到被搭住的肩膀之上傳遞過來一股無法抗拒的能量,強行壓迫自己停止行動,又驚又怒地望向來者,看見一名身穿綠色道袍,留著短發,英挺不凡的年輕人。
“怎么又是年輕人”有了前車之鑒,對于這些愣頭青一樣的年輕人真是恨之入骨。
卻又聽到一個聲音“你不要驚慌,這位是本王從天山上請來的上仙,或許能夠幫的上忙。”這個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太監暫時收起了狠厲尋著聲音望過去,眼見是烈皇子,立時請安道“十一王爺,是您啊。”
在場眾人聽到十一王爺的稱號,立時露出恭敬的神色,除了負責禁錮年輕儒生的官兵以及抱著皇子的太監,所有閑雜人等全部跪倒在地,給拓跋烈請安。
拓跋烈指著沈飛道“剛才的事情本王都看見了,十七弟受傷嚴重需要急救,元正道尊或許能夠幫上忙”
“道尊”眾人嫌少在皇宮中聽到道之一字。
那太監轉目望過去,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劍眉虎目,鼻梁高挺、身材挺拔,皮膚雖然黑但是細皮嫩肉的,確實不像是凡間的人。心思一動,馬上轉變了語氣道“剛剛得罪了,求您救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