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鳥峰楚氏的特征。楚秀醞釀已久,一夕出山直奔長安,只怕早已將一切計算妥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想起一張國字臉,藍袍垂地袖的楚方;人高馬大,肩抗重劍的楚邪,沈飛用力點點頭。
拓跋烈詢問“要不要派人去牢里探探底。”
“不必,我想他心中應該有著自己的盤算。”見到那儒生的時候,沈飛第一個反應就是驚訝,因為這分明就是金陵城內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他與此人有緣,因此說動殿下,將一枚仙丹送出,救了十七皇子的命。
要知道,十七皇子死了對拓跋烈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殿下能夠答應自己的要求,當是絕對信任的緣故。
仔細想想,整件事情真是巧的可以,自己在金陵城買書的時候見到楚繡,從他那里聽到了名滿天下的高談闊論;緊接著啟程前往帝都,想不到楚繡不僅先自己一步到達,更甚之已經在朝堂上立足,以一介布衣的身份擁有了官職,要知道,自從帝國實行九品中正制以來,絕少有毫無背景的人為官做官了;最后,自己好不容易入朝,居然在面圣之前見到了這樣的一幕,與其說是極端的巧合,倒不如說是有意安排來的更加合適
“什么吾兒摔下馬車,身受重傷怎會如此不小心的。”正在書房里批閱奏折,年過七旬的當今萬歲跳起腳來,誰不知道他近段時間最寵愛的兒子便是拓跋華,如果對方出事了,會令他臉上無光,“殺了殺了,把負責伺候的人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大太監劉易站在旁側,低著頭稟報道“聽說是在皇宮內駕馬,遭到新上任的府尹楚秀的阻攔,因此墜馬身受重傷,幸好烈王爺帶著沈飛剛好從那邊經過,送給他一枚仙丹,方才保全了一條性命。”
“這樣”陛下安靜下來,眼珠在眼眶中轉圈,肯定是在思考,他現在的年紀在凡間已是一條腿埋入黃土之中的人了,一身皮膚耷拉,老年斑布滿全身,處處顯出蒼老,卻唯獨兩眼有神,深深的眼底含著睿智,一點都不糊涂。
陛下沉默,證明這件事情不好處理,劉易耐心等待著,一言不發,直到他自己想明白了吩咐“將烈兒面圣的時間推遲一天,明天朕要帶著一眾王公大臣,親自審問楚秀。”
“陛下,恕老臣之言,楚秀上任府尹時間不長,卻實實在在地得罪了不少人,如果”
“你不必說了,朕清楚地很,所以才要親自審問于他,換了他人開審,楚秀就死定了。”
“他觸犯了皇室的尊嚴,您還想網開一面,留他一命”
“審審看吧。”老皇帝嘆息一聲,軟綿綿地臥在椅子里,顯出疲憊。
皇子烈面圣時間,又遭推延
當晚,一襲黑衣出現在監牢之中,關押楚秀的獄牢門前,盯著對方不發一言。
后者似有感應,從容抬頭,露出笑容,“你來了。”似是早已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你是不是瘋了,膽敢攔截皇子車駕。”即便刻意壓制,也可聽出是沈飛的聲音。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這樣做有何不可。”
“萬一判了死罪,你有能力逃脫嗎。”
“放心,陛下不會殺我。”
“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么這樣說。”
“就如我知道你沒有將此間的事情告訴楚邪一樣,我也知道陛下不會動殺手。”
“呵呵。”
“你有沒有想過,皇子殿下已在皇城內駕車多日,為何偏偏今日才去攔截”
“別說是因為我。”
“不錯,就是因為你,我知道有你在,我和殿下都不會死。”
“你是看見了我從旁邊經過才過去攔車的,難怪如此湊巧。”
“天下間哪有巧合,只有精確到發絲的謀算。”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你應該知曉。”
“名滿天下”
“天下儒生窮盡一生心血所求不過四個字,名滿天下”
“你們楚家,就你大哥比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