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他的任務只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稟報給陛下。
“不過由此看來,烈兒他確實是個大公無私之人,心中只有公事,沒有私情,確實可用。這樣,一方面你繼續觀察烈兒,看他接下來有何行動;另外一方面增派人手,監視各位王公大臣們有何異動。”
“請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不漏過每一個細節。”月光冷射在黑影的面龐上,映照出一張熟悉的臉東方長青他低著頭,一副恭順的樣子,在陛下面前如同忠犬。
“去吧,盯緊了他們,有情況隨時向朕稟報。”
站在高大的梧桐樹下,陛下筆直的身形與平日里示人的頹廢佝僂判若兩人,梧桐樹光禿禿的,巨大堅韌的樹枝伸向四面八方,尖端同時向上,如同一雙雙慘白的手掌爭著把高高在上的月亮拉扯下來;樹干粗壯,樹身溝壑嶙峋,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一張人面埋藏在其中,根須粗壯,樹干并非筆直插入泥土之中,而是被根須撐在半空,下面形成一個空洞,空洞中黑漆漆一片,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老皇帝的目光古怪,蒼老的面容上顯露出陰森的笑容,直到東方長青退去,仍然杵立在原地許久不動。將空間放大一百倍,視線籠罩整個院落,赫然發現此刻他與榮妃娘娘身處的地方形狀宛若魔物的頭顱,而他現在杵立的位置,恰如魔物的眼睛。院子周圍掛著白色的幡鈴,陰冷的風仿佛從地獄吹來。
皇族中人,非瘋即魔。
那么,與皇族為伍的佛又是什么
渾渾噩噩的天空中,皇宮被夢魘籠罩,仿若一只被封印的魔獸,而金光萬丈的佛祖正站在它的身邊,慈愛撫摸魔獸的頭顱。
同夜,楚邪站立在皇城郊外墳場的入口,肩扛重劍。傷勢好了,好戰的欲望重新涌起,他沒有打夠,急于進行第二場較量。憑著對氣息的敏銳感知,他知道白骨老祖一定就在里面。
走進去了,陰冷的風瞬間洶涌十倍,哀嚎怒嘯,有白慘慘的骨臂從泥土中升起。
“楚邪啊。”白骨老祖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你可真是冥頑不靈,不知死活。”
“本大爺要和你再打一場。”楚邪摘下重劍指向前方,陰風聚集,形成實質化的生物,兩團綠火燃燒成為眼睛。
“膽敢一次又一次打擾本座的清凈,你真的不怕死嗎。”白骨老祖的聲音中除了含有慍怒,更夾雜一份無奈。
“打不過就跑嘍,怕什么。”楚邪倒是輕松的很,嬉皮笑臉的,“找不到合適的對手,本大爺就要和你打,直到打敗你為止。”
“真是癡人說夢,再過二十年你或許與本座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