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楚繡,沒人想到他敢這樣做,其結果是,滿朝文臣倒向拓跋真一邊,為他求情不惜得罪陛下。
時間進入午后,弘法壇辯論已經結束,大臣們又渴又餓,不止一個倒在云臺上被杖責至死,他們心里很慌,但也知道若現在服軟了會變成公敵,在群臣中再無立足之地。
再沒有一個人擁有楚繡那種愿為人先改變一切的勇氣,眾人都想回到原來的日子,回到吃喝玩樂,隨意享樂的日子中去。
一眾文臣之中,只有兩個人沒有參與此次的上書。
這兩個人一個是帝國左宰相拓跋子初,一個是帝國右丞相慕容南。拓跋子初稱病后,慕容南一手把持朝政,陛下不希望如此,便命令拓跋子初復出。即便如此,除了每日的早朝之外,這個當今人國權力第二大的人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宰相府的大門每天緊緊閉合,就連府上的守衛也撤到了里面,說是在養病,其實是在避禍,朝臣們對他多有議論,充滿嘲諷地說他是個慫包。
至于慕容南,慕容南是一個對于自身羽毛極度呵護的人,他是大皇子的親舅舅,絕不可能站出來為十皇子求情。
除了他們兩個,帝國所有文官,甚至一些武將達成了一致行動意愿,聯合為拓跋真作證,證明是楚繡沖撞真皇子,真皇子無罪。
現下的事情讓陛下痛心疾首,作為天王老子,他是真的沒想到真兒敢如此與自己作對,膽敢殺了楚繡收買人心。
仔細想想自己也是糊涂,九品中正制是帝國權力形成的核心,動搖這項制度等于動搖了當下權力最大的全體士紳的利益蛋糕,或許有自己鎮著他們不敢反撲,但真兒一旦出手,情形就不一樣了,他們會像面對救世主一般看待真兒。
“哎,朕可真是老糊涂了。”坐在上書房中,陛下頭痛的很,現下的局勢讓他痛心疾首,該怎么辦。全殺了帝國將再一次發生動亂不殺,真兒的威望將達到頂峰,不僅僅是元吉有危險,甚至朕的位子都將受到空前的威脅。
該怎么辦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沒有如此的糾結過,一直伴在陛下身邊的大總管劉易眼見主子愁眉不展的樣子,開口勸道“主子,實在不行就把真皇子放了吧,畢竟是您的親骨肉,為一個外人陪葬不值得的。”
“放了,放你媽的屁。”誰知道惹怒了老皇帝,招來他憤怒地注視,以及將毛筆扔在臉上的侮辱,“你這個老家伙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朕做事情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嗎,給朕跪下,掌嘴”
三天之內,劉易又一次遭到老皇帝的責罰,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中生出憤懣,但表面上仍然一副委屈的樣子,哭哭啼啼地跪在老皇帝膝下,大力地掌嘴。
左邊一巴掌,右邊一巴掌,直到把嘴巴打腫了,老皇帝仍然不喊停,響亮的巴掌聲回響在上書房內,每響起一聲,都讓伺候在遠處的小太監打一個激靈。親眼見到自家主子受到如此侮辱,他們回去怕是活不成了,要被挖眼削耳吧。
老皇帝看都不看劉易一眼,在他眼里對方始終是個奴才,生死無關痛癢,他關心的是怎樣解決現在的問題,怎樣突破現有的困境,百思不得解,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
這個男人拾階而上,出現在弘法壇辯法之后。一身戎裝,身材挺拔,不看臉的話氣質與皇子真有幾分類似,走上臺階,從群臣中間走過惹來注視的目光,直到細聲細語的小太監在門外稟報“陛下,十一王爺求見。”
“烈兒”老皇帝瞬間一醒,腦海中閃過種種念頭,連連揮手道“快,讓他進來。”說完這句話,再望向跪在近處臉頰被抽打得又紅又腫的劉易,冷冰冰地道“再有下次,朕便要了你的狗命”
“謝陛下饒命,謝陛下饒命。”劉易連連叩拜。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