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反正不是我說的。”
“恩,估計你也不敢。”
“臭屁。”夕陽西下,少年們的玩笑聲,就如伴隨著旭日落下的古琴曲,一直演奏了下去。
……
在邵府,沈飛和六位邵氏族人圍坐在一張至少能夠容納二十四個人同時用餐的長桌前,鼻尖的香味像是勾人心魄的****,勾搭著他快要噴來的食欲。
貪吃。
這大概是沈飛身上最大的毛病了,應該與年幼時的食不果腹有關系。
每當見到美食,沈飛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獸性大發的沖上去,直到真正地滿足。這情景很像是色狼見到了美女,又或是老女人夜會情郎。
今日,無形中被身邊的環境束縛住了,他直到此刻仍未現出本性,真是很不容易了。
沈飛的瞳孔收縮著,感覺盤子里的田雞在向自己招手。
“這位是。”邵白羽的奶奶,邵氏最年長的老壽星,大概是將自己親子的福壽和兒媳的精氣都吸光了,年近八十身體依然硬朗。
“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沈神醫了。”邵母殷切地介紹道。
“您就是那名少年名醫啊,真沒想到,比想象中的更加年輕。我啊,老了老了,很少出府,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恕罪,恕罪啊。”
沈飛心道:“邵家的客氣實在一脈相承,連個快要入土的老奶奶都這么謙虛,還真不太適應。”
他可沒敢把這些想法吐露出來,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您過謙了,久聞老太君威名,奈何身份地位,一直不曾登門拜見,才是真的失禮呢。”
“哈哈哈,您夸贊了。”
“哪里哪里。”
沈飛神情坦蕩地敘說著酸不溜丟的恭維之言,這讓邵母很是驚奇,在她想來只有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習慣這些上流社會的相互奉承。又聽了幾句,感覺實在太酸,便主動出言打斷道:“老太君啊,別纏著沈神醫了,坐這邊,有您最愛吃的醉兔呢。”
“我就說嘛,還是鳳絹疼我。。”
沈飛長舒口氣,對著邵母笑了笑,后者搖搖頭道:“人老了,自然啰嗦些,公子見諒。”
沈飛點點頭,驚覺嘴唇快要兜不住口水了,“噌”地站起來。
邵母嚇了一跳,問道:“怎么了?”
沈飛忙著掩飾,隨口說道:“白羽去哪了,怎么一直沒見到。”
“呵呵,你們倆人倒真是誰也離不開誰。他啊,去地窖取酒去了。”邵母微笑,“對了,你和少羽誰大些啊。”
“額……我是開皇十三年出生的。”
“這么巧啊,白羽也是那年生人,和你同歲呢。”邵母的表情甚是驚訝,娓娓說道,“白羽出生的時候,曾有位算命的師傅來過府上,說開皇十三年是個兇年,在這一年出生的孩子大多活不了,可若能僥幸存活下來,則非龍即鳳,揚名天下。
我經常對白羽說,你是特別的,邵家的門庭一定會在你手中得到光耀。沒想到,原來村子里還有一位和白羽同樣特別的人存在著。”
沈飛攤攤手道:“算命先生的話,怎么能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