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殺了他。”
“求求你,白羽,白羽,原諒我白羽。”
“啊。”充斥在耳邊的兩個聲音,讓邵白羽瘋狂,他高高的舉起了仙劍,“都給我閉嘴吧。”
“白羽,住手白羽,你和他不是一路人,白羽,快住手。”關鍵時刻,沈飛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如雷霆,如霹靂,擊打在白羽已近崩潰的內心深處,將那顆漸漸被黑暗籠罩的心,打開了一條縫,將他自懸崖的邊緣拉了回來。
“多事。”冥王宗少主隨手一招,黑暗邪力強行粘合了沈飛的嘴唇,“快砍下去。”
“啊。”白羽閉上了眼睛,劍鋒斬落,沒有斬在莫長卿的脖子上,倒反斫向身后的魔王。
“該死。”邪力一蕩,他被強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雨滴有黃豆大小,傾落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
在這里,冥王宗少主是唯一一個站立著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勝利者,他哈哈大笑。
已經崩潰的莫長卿竟然在此時還乞求著向他討饒,被冥王宗少主一個揮手,泯去了人世間的所有痕跡。
“居然相信我說的話,真是白癡。”
巨大的雷霆貫穿天地,冥王宗少主站在廢墟中,站在尸骸遍野的血泊里,站在心靈的至高點上,張狂大笑。狂風野獸般在他身邊歡嘯,依附在魔劍上的冤魂伴隨著風浪歡歌,開心的接受那些新來的冤魂厲鬼。
毫無疑問的,他是惡人,整個年輕一輩,甚至整個天下最邪惡的那個人。
邪惡至極。
在一陣肆無忌憚的發泄過后,他舒暢無比,目光再度落在兩人的身上:“輪到你倆了,不,是你們三個。想來你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我這就了結了你們。”
厲風呼嘯,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只是單純的,純粹的享受屠殺的快感。
他就如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籠罩了場間的每一個人。
這個血夜,這個血夜是被他主導的,毫無疑問。
霹靂,雷霆,黑暗的力量盡情肆虐,冥王宗少主張狂咆哮:“今日,我要以整個樊村村民之血,喂養我的孩子。”
黑暗如潮,玄女自動護主,揮舞著長袖,迎風劈斬。
長劍破浪,黑氣被斬開了一條通道,冥王宗少主冷哼一聲,手持饕餮魔劍沖向玄女。
“砰。”玄女第二度揮斬。莫君如五孔六竅爆出黑血,魔劍被逼退回來,冥王宗少主毫不遲疑,卸去劍風的力量后,暴起反擊。他早已看出莫君如承受不了玄女劍的力量,以最純粹的消耗,來一點點地削弱她。
“轟。”三度交鋒,玄女靈體破碎,消弭無蹤,莫君如貼地飛出十數米,撞塌了唯一一根立著的石柱。
場間再無能與之交鋒者?
不。
還有一個。
冥王宗少主忽然生出了強烈的警覺,望向身后,之前控制住沈飛的黑氣留在原地,里面的人卻不見了。
血目電轉,搜尋四下,竟是尋不到對方的蹤跡,“難道逃走了?不可能啊,這里有滅絕氣息為網,他不可能逃走的。”
“咔嚓。”腳下一沉,一雙有力的手掌,自土下拔起,抓住了他的腳踝,“不要太小瞧人了。”
地面龜裂,冥王宗少主急著出劍,但腳下不穩,劍鋒走偏,渾身是血的沈飛死死拽住他的腳踝,行鎖踝之法,進而奪劍——鎖踝術,這是藥人教給他的唯一一招近身格斗術,是在絕對劣勢的情形下,反擊用的。
沈飛忍著被全身剝皮的痛處,脫離黑暗邪氣的控制,挖通地道,就是要讓這一招的效果達到最大。
于是,鎖踝、奪劍,兩個動作一氣呵成。
獵人變成了獵物,冥王宗少主竟反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