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炎天傾那樣的瘋子,沈飛的三角鎖踝法還從未失過手,阿腥雖然蠻力十足,又有重甲一般的角質體庇護,但在最強大關節術的面前也是無計可施的。
隨著沈飛不斷地施力,它的叫聲越來越響,聲音既瘋狂,又痛苦。毫無疑問,它是被別有用心者控制了心智。
沈飛此刻也是騎虎難下,一方面,覺察到阿腥被壞人控制了,不忍心下殺手;另一方面,不斷響起的刺耳聲音,將阿腥催逼至瘋狂,它不斷地反抗,對反抗所造成的傷害置之不理,就像炎天傾當年一樣。
那瘋狂的情景現在仍歷歷在目,炎天傾以斷臂為代價,強行撐開了三角鎖踝的拘縛,順勢反擊,沈飛不認為阿腥能反擊自己,不過,逃離之前的斷臂肯定是免不了的,對它這樣龐大的身體來說,那是非常巨大的傷害了。
到底該怎么辦好呢。
“你再堅持一下,我用風墻屏蔽聲音。”那個懦弱的阿野居然支聲了,沈飛很是驚奇,“那好吧,你快點,它的手臂就要斷了。”
阿野點點頭,雙手結百花印,持于胸前,口中誦讀一長段古老的文字,誦讀完畢后,保持手中結印不變,抬起雙臂,將法印托舉上天。
“來吧,風之壁。”阿野崇敬地祈禱。這是滅族之禍以來,他第一次在不借助藤杖的情形下施法,威力雖然不濟,但是施法的愿望卻是非常強烈的。
伴隨著一連串“轟隆隆”的巨響,一道平靜、無聲的風旋自空中垂落,風旋平穩而無聲,遠沒有黑龍卷爆裂,但自有一股不動如山、大氣磅礴的王者氣魄在。
它非常的穩定,快速旋轉不發出異響,從遠處看,便像是平靜流轉的漩渦,奇異難鳴。飛旋越變越大,將沈飛和阿腥一起籠罩進去。阿野雙手持印,保持風之壁的穩定,沈飛和阿腥身在其中,確實再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阿腥瞳孔中的紅色逐漸轉弱,沈飛仍不敢松手,試探著問道:“好點了嗎,到底誰是幕后黑手。”
阿腥并不作答,仍在不斷掙扎,只是掙扎的動作沒有之前劇烈了,顯然是痛感有所恢復。沈飛記起之前兩次它的意識稍稍清醒的畫面,以極快的速度松開右手,摸起地上的碎石擲它的腦袋,這招果然奏效。幾塊大石頭招呼上去以后,阿腥充血的瞳孔漸漸平復,散亂的瞳仁重新聚集,它迷蒙地搖晃碩大的頭顱,不解地望著沈飛,對這倒霉的姿勢感到無比尷尬。
沈飛道:“清醒了嗎,到底怎么回事,是誰在背后操控的。”
阿腥“嗷嗷”叫了兩聲,看起來不會說話,沈飛遲疑地道:“確定清醒了嗎。”
阿腥重重點頭。
“那好,我去吧阿野叫進來,你在這里等我。”沈飛松開手的時候,仍然戒備著,生怕它反撲上來,不過看起來阿腥確實是恢復了神智,坐在那里,不停地拍打腦袋。
沈飛點點頭,伸出手觸摸風壁,確定了沒有危害,才放心地邁了出去。
阿野看到他,關切地問道:“阿腥怎么樣了。”
沈飛回答:“安靜下來了。怎么樣,你這個姿勢能走動嗎。”
“得慢一點,沒有了藤杖,我要維持風壁,手中的結印不能變。”
“我扶你?”
“不必。自己來。”阿野端著結印的雙手,邁步向前,到達風壁的距離并不遠,無奈洞穴被毀壞的七零八落、坑坑洼洼的,走動期間,幾次險被絆倒。
沈飛看他踉踉蹌蹌的,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不過他很快發現,阿野的力量雖然不如之前了,但是瞳孔中猶疑的光芒卻減少了很多,看起來成熟了一些。
“一定是被本大爺無私的行為感動到了。”沈飛心里想著。
阿野總算走到近處,沈飛輕拖他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入風壁內。
“阿腥,阿腥,你怎么了。”看到倒地的阿腥,阿野迫切地沖上前,身邊的風壁瞬間便散了。
“阿腥,你快醒醒,阿腥。”
沈飛晚他一步進來,看到倒地的阿腥七竅流血,頭臉從內部爆開,慘不忍睹,想必是臨死之前經受了莫大的痛苦,只可惜風之壁逆向隔絕了聲音,兩人都沒有聽到。
“你干嘛殺死阿腥?”阿野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