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風笑著迎上前,向弗羅洛夫致意。弗羅洛夫認清了唐子風的身份,不容分說便張開了雙臂,打算給唐子風來一個俄式的熊抱。唐子風評估了一下對方的體格以及體味,趕緊伸出手,做出要與對方握手的樣子,實則是婉拒了對方的騷擾。
“你好你好。”弗羅洛夫倒也是見機極快,馬上停住身形,轉而握住了唐子風的手。他也是與中國人打交道打得多了,知道有一部分中國人對于擁抱禮不太接受,眼前這位年輕的唐總,估計也是如此。
轉入賓主互相介紹隨員的階段,弗羅洛夫懂的那幾句中文就不夠用了,臨機這邊事先準備好了一位俄語翻譯,此時便走上前給大家做起了翻譯。
一通寒暄過后,張建陽招呼眾人上樓到會議室洽談。唐子風與弗羅洛夫走在最前面,沒等唐子風想好和對方說點什么客套話,弗羅洛夫先打開了話匣子,嘰哩咕嚕一長串俄語,聽得唐子風滿頭霧水。
“弗羅洛夫先生說,他對中國很有感情,因為他的父親曾經在中國工作過,那是50年代的事情,他父親在中國北方一個叫……”
俄語翻譯一時也卡住了,弗羅洛夫剛才說話太快,讓翻譯小姑娘有些跟不上了。
“他說的就是滕村,是你們的滕村機床廠。”
走在唐子風另一側的趙興根接過話頭,向唐子風說道:“當年蘇聯人幫助我們搞156項重點工程的時候,弗羅洛夫的父親是蘇聯專家之一,他去的地方就是滕村機床廠。”
“咦,趙總,你還懂俄語?”唐子風有些詫異。
趙興根撇撇嘴:“我哪懂什么俄語,就是因為和俄國人做生意,學了幾句問候語。弗羅洛夫說的這個,在我面前說了好多回了。他就是以這一點為理由,非要來見見唐總你不可的。”
“那我還真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了。”唐子風說,“他父親在滕機工作過,那也算是幫過我們的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啊。更何況,我看這個弗羅洛夫還挺懷舊的,見面就稱同志,讓人聽著挺親切的樣子。”
趙興根不屑地說:“唐總,你別聽他說得這么漂亮,他這是為了和咱們中國人套瓷呢。”
“為了套瓷?”唐子風驚了,“不會吧,老弗看上去得有50出頭了吧,一臉憨厚的樣子,居然會有這樣的心機?”
趙興根說:“唐總,你是不知道,俄國人都是表面上忠厚,心里小九九打得精明著呢。我第一次和他們做生意的時候,就是相信了他們嘴上說的,被他們坑了好幾十萬。”
“不會吧!這天底下還有人能夠坑了你趙總?”唐子風驚訝道。
你忘了你都坑我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