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原來俄羅斯境內的那些機床廠,就只能從西方購買光柵元件了。西方的數控技術體系和我們大不相同,西方的光柵元件無法直接用在我們的機床產品上,而要求對方根據我們的情況重新設計,人家又不屑于做。
“所以……”
說到這,雅科布把手一攤,做出一個無奈的樣子,在場的眾人倒是都聽懂了他的潛臺詞。
“你說彼得羅夫機床廠已經不生產數控機床了,那么弗羅洛夫從中國采購光機是干什么用的?”唐子風問。
雅科布說:“他沒有跟我說過,不過我私下里和阿瓦基揚聊天的時候,了解到弗羅洛夫和東歐的一些機床經銷商有一些聯系,想必他是把從中國采購到的光機轉售給了這些代理商。”
“可是龍湖機械公司說他們曾從弗羅洛夫那里買過數控系統,而且這些數控系統是由彼得羅夫機床廠生產的。”唐子風說。
雅科布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這很簡單,我想他向東歐銷售那些中國機床的時候,也會在上面標注彼得羅夫的品牌的。歐洲有一些小公司,能夠應客戶的需要生產一些無品牌的數控系統,對了,就是OEM的方式。弗羅洛夫把這些數控系統低價采購過來,再加價賣給中國朋友,應當也是很容易的。”
“你剛才說到阿瓦基揚,他也是弗羅洛夫從外面聘來的人嗎?”
“這倒不是,他原本就是彼得羅夫機床廠的職工。弗羅洛夫在蘇聯解體前就是彼得羅夫機床廠的廠長。蘇聯解體后,彼得羅夫機床廠被私有化了,弗羅洛夫依然擔任著廠長。據說,他承諾只要他依然是廠長,彼得羅夫機床廠就絕對不會解雇一名原來的職工。”
“還有這事?”秦仲年面有驚訝之色,他轉向唐子風,說道:“小唐,這個弗羅洛夫不簡單啊,能夠做出這樣的承諾,也不失為一個好人了。咱們回頭和他談判的時候,還是得給他足夠的尊重的。”
唐子風無語地看了秦仲年一眼,卻也知道這就是老先生的世界觀,畢竟這位老先生也是一個絕對的好人。他沒有接秦仲年的話,而是對雅科布問道:
“雅科布先生,我提最后一個問題,弗羅洛夫聘你到中國來,給了你多少費用?”
“這個……”雅科布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他倒不是要保密,而是覺得談錢的問題太俗氣了,他有些說不出口。
唐子風沖他嫣然一笑:“雅科布教授,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有沒有興趣到中國來工作?無論弗羅洛夫給你多少錢,我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