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唐先生,我們并沒有欺騙貴方的意思。阿瓦基揚先生雖然的確是懂一點中文,但已經有很多年不運用了。在涉及到雙方合作的事情上,我擔心他的中文水平不夠,錯誤理解了貴方的意見,導致雙方出現不應有的誤會,所以便沒有說明這一點,而是請貴方聘用一位更專業的翻譯人員來從事翻譯工作。”
盡管被對方揭了老底,弗羅洛夫并不顯尷尬,而且故作鎮靜地給自己找著理由,想把這事糊弄過去。
在他的心里,當然知道這件事的暴露對自己是很不利的,這將影響到自己與臨機集團的談判氛圍,對方會因此而對自己加強警惕,自己不得不編更多的謊言才能把對方唬住。
要不要說自己和***是高中同學呢?
呃呃,這個料有點過猛了,沒準會穿幫……
讓弗羅洛夫沒有想到的是,唐子風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像完全不在意一般,轉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弗羅洛夫先生,我想了解一下,貴廠目前的數控機床產能是多少?”
阿瓦基揚已經接受了現實,開始兢兢業業地當起了雙方的翻譯,把唐子風的話轉述給了弗羅洛夫。
“產能嗎?”弗羅洛夫的思緒跑得太遠,一下子沒回過味來。他沉了一下,然后用凝重的表情說道:“產能方面,實不相瞞,受俄羅斯經濟狀況的影響,我們的產能損失很大,目前一年的數控機床產量已經不足1000臺了。”
“你確信弗羅洛夫先生說的是不足1000臺?”
聽完阿瓦基揚的翻譯,唐子風向阿瓦基揚問道。
阿瓦基揚的臉再次紅了,他不敢正視唐子風的目光,吭吭哧哧地說道:“是的,弗羅洛夫廠長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也對,不足1000臺這個說法也是對的。那么,是100臺呢,還是10臺呢?或者是完全停產了呢?”唐子風用揶揄的口吻問道。
“唐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弗羅洛夫把臉一沉,不滿地說道。
“不明白我的意思?”唐子風笑道,“據俄羅斯機床協會去年11月份的統計,在2003年的前8個月,全俄的數控機床產量只有80臺,我想問問,其中有多少臺是貴廠生產的?”
“不,這不可能!”弗羅洛夫終于有些慌了,不再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牛叉模樣。
韓偉昌隔著會議桌把一張傳真紙推了過去,這是一份俄羅斯期刊的復印件,又通過傳真發送過來,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不太清晰了。不過,弗羅洛夫還是一眼就能夠看到其中的關鍵內容,那正是唐子風說的那個統計數據。
“編,你接著給我編!”唐子風用手指著弗羅洛夫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