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從染野目前的情形來說,收購博泰的可能性……,稍微不太大。不過,如果價格合適,染野或許也希望得到博泰所擁有的技術,另外就是我們的全球服務體系,這其中與染野的服務體系是有一些互補性的。”
“嗯哼。”梁子樂做了一個美國原裝的聳肩動作,不置可否。
“事實上,雖然我們更傾向于與中國企業合作,以便讓博泰獲得更好的市場機會。但歐盟卻向我們發出了出售禁令,禁止我們把敏感技術出售給中國企業。博泰畢竟還是一家歐洲企業,對于歐盟的禁令,我們是不能不接受的,也正因為存在這樣的障礙,所以我們才會考慮與染野合作的事情。”
“肖爾特先生的意思是說,歐盟不會允許我們獲得博泰的核心技術?”詹克勤問道。
“目前的確是這樣的。”肖爾特說。
“那么,我們在這里談判的意義又何在呢?”詹克勤逼問道。
肖爾特說:“歐盟的禁令,也不是沒有余地的。我們也正在積極地與歐盟協商,向歐盟證明我們出售給中方的技術并不敏感。如果歐盟能夠接受我們的解釋,那么取消禁令也是可能的。”
“我想明確一下,博泰的意思,是向我們出售的技術并不敏感,還是打算把敏感技術從出售的清單里取消?”詹克勤問道。
“這兩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肖爾特應道。
所謂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博泰把歐盟禁止出售的技術從出售清單中拿掉,只把不受歐盟限制的技術賣給臨機,另一種就是博泰把所有的技術都賣給臨機,只是在歐盟面前撒個謊,說這些技術并不敏感。
臨機收購博泰,很大程度上是盯上了博泰的那些所謂敏感技術,這一點博泰方面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迫于歐盟的壓力,博泰不出售這些敏感技術,則中方的收購意愿就不會那么強烈了。
詹克勤向肖爾特問的,就是博泰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而肖爾特卻知道這道題是送命題,回答哪個選項都不合適,只能含含糊糊地答一句二者皆有可能了。
想想看,如果博泰說絕對能夠把敏感技術賣給臨機,那么肖爾特能拿什么來與詹克勤談價呢?而如果博泰說無法突破歐盟的禁令,無法出售這些敏感技術,那未來的談判還能談啥?
詹克勤哪是隨便就能夠被糊弄過去的,他盯著肖爾特說道:“肖爾特先生,在繼續談判之前,我希望貴方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復,你們是否有把握說服歐盟放棄對所謂敏感技術的限制。
“如果你們沒有這個把握,那我們也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博泰最值錢的資產就是所擁有的技術,如果博泰不能保證完整地向我們移交這些技術,我們是不會考慮收購博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