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很靈通嘛,小唐。”
二局的局長辦公室里,謝天成聽罷唐子風的問題,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我倒覺得自己太遲鈍了。”唐子風郁悶地說,“我估計,我可能是整個系統內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廠級領導。”
“最后一個倒也不至于。”謝天成說,“肯定還會有一兩個人比你知道得更晚的。”
“看來我的確是太后知后覺了。”唐子風說。這件事,說起來只能怪唐子風提拔太快,在業內還缺乏根基的情況下,就身居高位了。其他企業的廠長起碼都是奔五的歲數,更有像周衡這樣已經快要奔六的。這些人關系網龐大,遇到點事情都會互相通風報信,卻只把他這個小年輕給瞞住了。
“你剛從滕機過來,老周沒跟你說這事嗎?”謝天成問。
唐子風想了想,點點頭說:“你這樣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周廠長的確是暗示過我,可我哪能想得到是這樣啊。謝局長,你跟我說說,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著要把機械部給撤銷了?”
“這件事,其實已經醞釀好幾年了。”謝天成說,“國家提出搞市場經濟以來,政策研究部門就一直在探討行業管理模式的問題。我們原來的模式,政企不分,各個專業部對行業管得太多,不符合市場經濟的原則。這一次,中央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撤銷機械、電子、冶金、化工等幾個專業部,改為經委下屬的工業局,給我們留下的編制不到70人,這個改革的力度還是非常大的。”
“只留下70人?”唐子風咂舌道。機械部現在的規模是好幾百人,有十幾個司局,未來如果改為工業局,只留下70人的編制,的確意味著職能要發生根本的變化了。
“那么,謝局長,咱們二局會怎么安排呢?”唐子風問。
謝天成說:“二局會有幾位同志留下來,進入未來的機械工業局。余下的同志,一部分人轉到機電工業公司去,另一部分會分流到學校、行業協會或者企業里去。人員分流的工作非常復雜,也非常敏感,這一段時間,部里忙的就是這件事呢。”
“那么,我們臨一機會有什么變化嗎?”唐子風終于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