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這事不急。”唐子風說,“對了,剛才咱們說啥來著?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嗎?”
“是的是的。”葛亞飛也回過味來了,自己約唐子風是為了向他匯報事情的,怎么一不留神就歪樓了。
“唐廠長,我請你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匯報。上個月,有一家日資機床研究所的一個什么經理,通過我一個同學的關系聯系上我,說要出高薪聘我去他們公司工作。”葛亞飛說。
“日資機床研究所?”唐子風一驚,下意識地問道:“他們為什么要聘你?”
葛亞飛說:“那個人說,他們聽說我在重型曲軸機床設計方面有一些專長,而他們研究所也在開發這種機床,所以就想挖我過去。”
“哦,原來是這樣。”唐子風應了一聲,同時為自己剛才的腦殘問題感到慚愧。這不是廢話嗎,葛亞飛是個人才,是人才就會有人挖,虧自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其實,他剛才想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是怎么知道你的呢?”唐子風問。
葛亞飛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估計是研究院里有哪位工程師說出去的吧。那個來挖我的人,早先也是在一家國營大型機床廠工作過的,人脈很廣。”
“是嗎?哪家廠子的,他叫什么?”唐子風隨口問道。
“是常寧機床廠的,他叫何繼安。”葛亞飛說。
“何繼安?我太陽的,這廝怎么又跑到日資企業去了?”唐子風直接就罵開了。他沒直接和何繼安打過交道,但卻聽韓偉昌說過很多遍了。在韓偉昌的嘴里,何繼安是個不折不扣的技術流氓,毫無節操可言。當然,唐子風也知道韓偉昌的這番評價水分很多,簡單說就是流氓相輕,畢竟韓偉昌的節操也是經常欠費的。
何繼安最早進入唐子風的視野,是他從常寧機床廠跳槽出來,投奔了韓資的東垣機床廠,而且憑著韓資機床的幌子,在客戶那里吹牛,搶了臨一機不少訂單。后來,受臨一機等國內機床企業的擠壓,再加上亞洲金融危機的打擊,東垣機床廠宣告破產,何繼安便逃到鵬城那邊去了。因為他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臨一機也沒專門去了解他到鵬城之后的去向,誰知他竟入職了一家日資機床研究所,這是打算在買辦的這種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最讓唐子風驚訝的是,東垣機床廠破產也就是春節前的事情,現在不過是2月底,何繼安居然就已經在日資企業里混成了一個什么經理,還氣勢洶洶地跑來撬蒼龍研究院的墻角了。
“怎么,唐廠長認識這個何繼安?”葛亞飛聽出了唐子風話里的意思,好奇地問道。
唐子風點點頭:“都是機床圈子里的,算是聽說過他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