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民一臉委屈,卻也無從辯駁。職工想跳槽這種事情,在實際實施之前,都是要瞞著領導的,他不知道這個情況也是正常。當然,如果他警醒一些,平常多和職工聊一聊,有些蛛絲馬跡總是能夠察覺到的。現在人家挖墻角都已經挖到他腳底下了,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的確也算是失職了。
唐子風擺擺手,說道:“秦總工,你也別怪孫處長了。他這些天一直在搞高精度銑床的項目,聽說也是經常通宵達旦的,底下有些事情一時沒發現,也不是他的責任。”
“哪里哪里,廠里派我去研究院當院長,我卻在工作上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這個責任肯定是要擔的,我請求廠里給我處分。”孫民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他話雖這樣說,心里卻也知道唐子風是不會處分他的,畢竟這件事的確不能怨他,要怨也只能怨何繼安這個敵人太狡滑,鉆了研究院的空子。
秦仲年說:“處分就免了,小唐說得對,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討論一下如何處理這件事,小唐,你有什么考慮?”
唐子風沉吟片刻,說道:“有人要跳槽,咱們也攔不住。強擰的瓜不甜,這些人心思已經不在研究院了,非要把他們留下,也沒啥意思。我倒是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局面,想走的人,讓他們盡快走。不想走的人,要讓他們踏踏實實地留下來,把工作做好。
“剛才孫處長說研究院里人心浮動,這是最可怕的事情。其實走的人并不多,卻影響了大多數人的工作積極性,這就很不應該了。”
孫民點頭不迭:“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幾個想走的人,就讓他們走吧。死了張屠夫,咱們也不見得要吃混毛豬。可因為他們幾個人要走,弄得大家都沒心思做事,這個損失就大了。”
“可是,怎么穩定局面呢?”秦仲年問。
唐子風說:“很簡單,那就是把事情挑開,不要遮遮掩掩。我想過了,既然咱們攔不住那些要走的人,索性也就光明磊落一點,敞開大門讓他們走。不過,咱們也得把規矩立下來,要走的人,我們只給一星期的窗口期,過了這個點,再想走就得付出代價了。此外,咱們這里不是旅店,想走可以,但以后如果還想回來,可就沒這么容易了,這一條也是要說在前面的。”
“這樣好!”秦仲年贊道,“想走的,馬上辦手續,咱們絕不阻攔。留下來的,那就安安心心地工作,不要再想離開的事情。這樣一來,那些首鼠兩端的人,就得趕緊做出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