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對中國怎么樣了。就算是西方國家內部,又哪里搞過真正的自由主義?波音和空客的斗爭,背后不是美國和歐盟在使勁嗎?兩邊對著搞補貼,這算哪門子的自由貿易?”唐子風繼續說道。
“絕對的自由,是不可能存在的。”梁子樂悻悻地說話了,“其實就算是美國內部,各個行業的發展也都不是純粹講究自由競爭的。像農業、能源產業、軍工產業,都是國會游說的大戶,他們花錢買通議員,讓國會通過對他們有利的法案,說到底也是政府干預經濟的表現。關于這一點,美國的很多學者也是指出來過的。”
“Dei頭!”唐子風來了一句川地方言,接著說道:“人類還沒有實現世界大同呢,這個時候講自由主義就是幼稚。就咱們中國來說,要想和平崛起,就必須把關系國家經濟命脈的產業控制在自己手上,這是不容質疑的。高錦盛的問題,就是挑戰了國家的底線,跟這種人還能講什么市場原則。”
“我明白了。”梁子樂點點頭。這些道理,他其實也不是不明白,剛才也只是和唐子風討論討論而已。唐子風說的是高錦盛的事情,梁子樂從中學到的卻要更多。他現在在京城開了一家投資咨詢公司,如何把握政策脈絡也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我們該做什么呢?”
聽唐子風與梁子樂討論完,包娜娜說起了現實的問題。
政策上的事,包娜娜多少是懂一些的,這幾年下來,她也養成了唯唐子風馬首是瞻的習慣,知道唐子風看準的事情,即便與當前普遍的社會思潮相悖,也肯定是正確的。具體到這個高錦盛,包娜娜和他沒有一分錢的瓜葛,唐子風要收拾他,包娜娜就負責預備繩子、蠟燭、皮鞭好了,沒必要顧及其他的事。
“你們倆要互相配合。”唐子風指著王梓杰,對包娜娜說:“王教授負責寫理論文章,探討裝備工業對國家的意義,以及全國一盤棋思想在今天的價值。至于你們這邊,就要負責把媒體文章跟上,要揭露高錦盛的行為對機床行業的惡劣影響,在關鍵的地方引用王教授的觀點,上綱上線,把高錦盛和秦檜、汪精衛相類比。”
“明白。”包娜娜點頭。這幾年,深藍焦點公司做這種公關炒作已經很熟練了,扯一個學者來當大旗,把一些公關公司不適合說的話,栽到學者頭上,讓人覺得特別有公信力的樣子。
“還有,許老指示,這一次的宣傳絕對不能僅限于打擊錦盛集團,而是要說明這件事的意義,要讓其他企業引以為戒。我們不能每次都被動出擊,這樣折騰一次,對我們自己的力量也是一個損失。”唐子風又說。
包娜娜問:“師兄,我想知道,在我們這邊的宣傳展開之后,你們那邊打算對錦盛集團如何下手?”
“這個暫時還不能透露。不過有一點你是可以放心的,那就是錦盛集團經過這一輪打擊之后,肯定是要完蛋的。”唐子風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