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巴迪德想起了什么,在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刻,那個自稱為魯比克的詭異生物似乎說過什么寄生蟲族,控制他的身體什么的。
事情的一切逐漸在巴迪德的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自稱為魯比克的詭異生物先是向他的身體注入某種毒素,讓他陷入昏迷,然后在他昏迷的過程中運用極為粗暴的手段搜尋他的記憶。
按照正常,他應該意識崩潰,變成一個傻子,好在罪惡之心碎片保全了他的意識。
但這還不是結束,魯比克又派出了寄生蟲族,也就是他現在共生的這具身體,打算獲得他身體的控制權。
這樣的一來,他的身體將會完全被寄生蟲族支配。
無論是他的罪惡之心碎片,還是那位白馬騎士賜予他的力量,都將成為這只寄生蟲族的所有物。
結果顯而易見。
對方成功了,寄生蟲獸侵蝕了他的腦子,徹底控制了他的身體。
不過對方也失敗了,因為罪惡之心碎片的力量,他的意識并沒有消失,而是與那頭寄生蟲獸形成了某種共生的狀態。
對方試圖利用寄生蟲獸來控制他,卻沒有想到讓他獲得了寄生蟲獸的部分控制權。
然后……
巴迪德發現他干了自己畢生以來最大的蠢事。
因為對寄生蟲獸身體的不了解,他竟然在無意間脫離了寄生狀態。
他舍棄了自己的異種炎魔身體,然后因為寄生蟲獸奇差無比的視力與感官能力,他“跋山涉水”,穿過這片“刺骨冰寒”“充滿濃霧”的區域,攀登血肉牢籠,最終進入了一頭小劣魔的腦袋。
巴迪德控制小劣魔伸出手臂,抓握著面前的血肉牢籠。
如同他的預料,小劣魔的身體對血肉牢籠沒有任何辦法。
是的,同樣都處于虛弱狀態,原本他的異種炎魔身體都對血肉牢籠無可奈何,小劣魔又有什么能力來破壞血肉牢籠呢?
說到底,他直接控制自己原本的身體逃掉不就好了嗎?
為什么要脫離寄生的狀態,然后費了好大的力氣,又進入了這個籠子里啊!
巴迪德無比懊惱,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懊惱沒有任何用處,他現在要做的是逃離這里。
只有逃離這里,他才能帶著征服軍團歸來,然后將魯比克那個邪惡并且詭異的家伙殺死,完成復仇。
沒有繼續思考。
魯比克那個邪惡詭異的生物隨時都會歸來,如果對方回來,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不僅如此,他現在共生的寄生蟲獸的原本意識似乎也隨時都會醒來,如果寄生蟲獸的原本意識醒來,他未必可以再控制這具身體。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到這里,巴迪德果斷行動了起來,他控制寄生蟲獸的身體從小劣魔的身體鉆了出來。
似乎因為身體吸收了小惡魔的大腦養分,他的身體又變大了一圈,外界的刺骨嚴寒似乎也變得弱了一些。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巴迪德控制自己充滿柔韌性的軀體纏繞住血肉牢籠的墻壁,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登。
而就在巴迪德移動的過程中,巴迪德忽然發現他的罪惡之心碎片發出了某種顫動,似乎是對他進行某種提醒。
然后在下一刻,通過罪惡之心碎片巴迪德忽然看到了一頭猙獰恐怖巨蟲——暴食。
那個在罪惡世界將他的意識投影吃掉的巨蟲暴食,此時正在不斷向他接近。
蟲族,那個詭異的魯比克是蟲族,巨蟲暴食似乎也是蟲族。
身體不受控制顫栗,巴迪德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來自靈魂的恐懼,同時產生了一種極度懊悔的情緒。
原來他畢生以來干的最大蠢事不是剛剛進入血肉牢籠的舉動,而是他為了躲避暴食來到主位面,卻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暴食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