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承認了,難不成將軍還不打算認同?”糜竺還在試圖為劉備正名。
“他前些日子投靠曹孟德,得了個豫州牧的官銜。”呂布嘴角掛著冷笑:“雖然受曹家節制,可他畢竟還有些能耐。陛下深居皇宮,皇權并不在他手中,他又怎么不想認們親戚以求自保?”
呂布絲毫不加掩飾的說出劉協心思,糜竺不僅沒有焦躁,反倒問了句:“將軍怎么知道陛下心思?”
“任何人處在陛下的位置都會這么做。”呂布搖頭嘆道:“可惜陛下還是單純,他相信誰都好,偏偏信了劉備。大耳賊背信棄義,凡是他投過的人沒有一個得到好下場,身陷險境他居然能舍棄夫人獨自逃命,不忠不義舍他其誰?”
糜竺本打算提起丁原和董卓反駁,可轉念一想,他是奉劉備之命進城求見呂布。
還沒見到呂布,先和他手下的人杠起來,而且提起最不該提的兩個人,實在是愚蠢的舉動。
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給咽回去,糜竺說道:“我來求見溫候,其實是奉劉豫州之命帶個口信。”
“他有什么話想放?”呂布問道。
“放?”糜竺愣了一下,隨后立刻明白。
呂布的意思是劉備在說屁話,否則怎么會用放字?
“劉豫州奉曹公之命討伐淮南,從下邳經過,還請溫侯打開城門放大軍進城休整。”糜竺說道:“最多三五天,他就會帶兵離去。”
“淮南離徐州不遠,而且從豫州可以直接進入淮南地界,他卻偏偏繞了個大圈來到下邳。”呂布冷然笑著,眸子里閃過一抹殺機:“大耳賊是不是當我傻?”
劉備帶來的只有五千人,強行攻城根本不可能成事。
于是他想到以休整為名率軍進城的計策。
然而卻被呂布一眼看穿。
計策還沒實施就被看穿,糜竺也有些緊張。
可他畢竟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人物,心跳雖然加快,可臉上的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哈哈一笑,糜竺說道:“將軍還真是看錯了劉豫州。”
剛才那句話說出口,呂布也有些后悔。
只顧著懟劉備,一時口快居然當著糜竺的面把陰謀揭穿。
揭穿劉備,放任他離開,還真不如把他放進城里伏殺。
即使不能殺了劉備,他帶進城的輜重也會一樣不少的留下。
對于極度缺乏物資的下邳來說,那些輜重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想明白這些,呂布裝出疑惑的打量著糜竺:“你說的都是實情?”
聽出他語氣里帶著不確定,糜竺心中有些鄙夷。
才說過自己不傻居然就要上當,都說呂布有用無謀,長相與他十分酷似的這位小將軍看來也好不到哪去。
“句句實情絕無隱瞞。”糜竺極其誠懇的回道。
“話是這么說,可我怎么覺得不太放心?”呂布捏著下巴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道:“你總得給我些質物才行。”
“將軍要什么質物?”聽出松動的意思,糜竺連忙問道。
“糜公留在城里,讓人從城頭射封書信出去。”呂布說道:“如果劉玄德肯用五千吊錢來換糜公,我就信他。”
“既然是要錢,不如我回去和劉豫州商議明白,他要是肯……”糜竺當然不愿留在城里。
“那可不行!”呂布回絕的很堅決:“你留在城里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