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還沒成年,指望他穩住時局,簡直是癡心妄想!
把持大權有些日子,楊弘和張勛很清楚,任何人都可以慌亂,唯獨他倆不能慌。
即使慌亂了,在外面也只能忍著、壓著。
要是連他倆都繃不住,壽春還真的是完了!
在朝堂上安撫了眾人,張勛跟著楊弘來到住處。
倆人進了后宅來到一間廂房。
才進門,張勛就問:“雷簿、陳蘭被殺,淮南上下已經亂了,現在可怎么才好?”
朝堂上,張勛曾慷慨陳詞,歷數淮南必勝的道理。
此時只剩下他和楊弘倆人,才表露出了不安。
“呂布勇武天下無雙,沒想到他麾下居然還有趙子龍這樣的人物。”楊弘鎖著眉頭,臉色同樣不好:“實不相瞞,我覺得淮南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張勛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問楊弘:“難道我們只能坐以待斃?”
“不是我們,而是我。”楊弘說道:“只要淮南袁家還在,我們早晚會有重振旗鼓的那天,只是我不能陪著將軍親眼見證了。”
張勛錯愕:“楊公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鐘離距壽春不遠,呂布曾單槍匹馬殺了個來回,他甚至還當著我們的面害死了陛下。”楊弘長長的一嘆:“那時我們還攔不住他,何況如今他麾下又添猛將?壽春雖然兵馬不少,可死守城池早晚會破。還請將軍護送少主離開,我則領軍在此阻擊呂布!”
“楊公忠義我是佩服的很。”張勛回道:“可一心求死并不是大義之舉。論劍智慮我不如楊公,論遠見我也不如楊公。我只不過會帶兵打仗,而楊公卻能輔弼少主成就大業。依我看,還是楊公護著少主離去,壽春由我鎮守。”
楊弘和張勛爭論誰留在壽春,門外衛士稟報:“啟稟楊公、張將軍,府外有一人求見,說他愿為淮南擊退呂布。”
正愁沒有人才可用,外面居然來了個毛遂自薦的人,爭論中的楊弘和張勛錯愕相望。
楊弘問道:“來人有沒有通稟,說他名叫什么,以往有過怎樣的戰績?”
“來人說他名叫陳到,本是皇叔劉玄德部將,因與舊主走散來到壽春。聽說呂布率軍攻打,特意前來助戰。”衛士回應。
“將軍有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從沒聽說過陳到的名號,楊弘問張勛。
張勛也是一臉茫然的搖頭:“我也沒有聽說過,只是劉玄德麾下人才不少,難保是個有本事的。楊公不如把他請進來,我倆見了再做決定。”
楊弘點頭,向門外吩咐:“把他請進來!”
剛才還在爭論的倆人,隨后各自落座,只等陳到來見。
沒過多會,衛士領著一人來到。
此人體格健碩,五官生的十分精致,皮膚卻是黝黑的很。
他往那里一站,英武中透著俊逸,還真有幾分英雄氣魄。
“敢問哪位是楊公?”他的目光在楊弘和張勛臉上掃過,語氣和神態多少流露著一些狂傲。
要是在淮南興盛的時候,有人敢這樣和楊弘、張勛說話,倆人想都不會想,就讓人把他給拖出去砍了。
然而此時淮南正在用人的時候,還不知道來人本事,他們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