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不禁對呂布更加佩服。
他不僅武勇過人,居然還能在十分復雜的環境里既不輸了氣勢,還能把關系始終維持在微妙的境地。
袁耀在張勛的護送下離開壽春。
沿途,張勛和他麾下將士都在緊張的戒備著。
走了一整天,沒有見到呂布派兵追上來,張勛才松了口氣。
眼看天色漸晚,他下令大軍就地駐扎。
張勛才下馬背,一個人就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袁耀離開壽春之前特意召見的袁膺。
袁膺是袁術的從弟,雖然不是親兄弟,他在壽春地位卻是不低,手下也有一支效忠于他的兵馬。
那支兵馬人數雖然不多,護送袁耀離開張勛的隊伍卻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有袁膺在,張勛不可能只手遮天。
帶兵多年的張勛和掌管徐州政務的楊弘當然看得出其中奧妙。
倆人沒有反對讓袁膺隨行,也是不想在強敵逼近的情況下,還鬧出一些足以促使內耗增強的事情。
袁膺來到張勛身旁:“張將軍一路辛苦。”
“原來是袁將軍。”張勛回禮:“稍后將士們把營帳搭建起來,袁將軍還得好好歇著,明天再走一天,才能抵達廬江治處。”
“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離開壽春之前不好詢問將軍。”袁膺問道:“將軍能不能為我解惑?”
“袁將軍有什么不明白,只管問就是。”張勛回答的倒是坦然。
“自從陛下薨歿,淮南將士雖然士氣不高,可人數卻還是不少。”袁膺問道:“呂奉先帶來的不過兩萬人馬,我軍聚集在壽春死守,他想破城也沒那么容易……”
“換成別人或許不容易,可我們面對的是呂布。”張勛回道:“呂布武勇冠絕天下,袁將軍認為壽春城里誰能擋得住他?”
“我知道沒人能擋得住他,可他再勇猛也架不住人多。”袁膺說道:“我們有兵馬有糧草,還有壽春高墻,為什么要跑?”
“袁將軍既然覺得不該跑,為什么還跟著我們離開壽春?”張勛畢竟不是楊弘,他的脾氣來的還是很快,直接問出了楊弘特意交代不要問的問題。
袁膺嘴角一撇,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說起來我是陛下親屬,護送他的職責應該我來承擔。我跟著過來,難道張將軍覺得不妥?”
看出袁膺不爽,張勛想到了楊弘的提醒。
淮南已經疲弱不堪,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起內訌。
強壓著火氣,他陪著笑對袁膺說道:“袁將軍說的是,我也沒說你不該跟著。從離開壽春到這里,陪在陛下身邊的可都是將軍。”
張勛說的確實是實情,自從離開壽春,袁耀身邊的衛士都是袁膺的人。
本來還想找些不自在,被張勛這么一說,袁膺反倒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
“我很清楚將軍心中存在著疑惑。”袁膺沒吭聲,張勛接著說道:“我和楊公商議過,只要陛下穩妥,即使呂奉先攻破壽春,淮南早晚還有重振旗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