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確定,那就是還有得談。”許褚疑惑的向郭嘉問道:“逢紀負責接見我們,為的不就是談論此事?奉孝到了他家門口,鬧出這么一場,豈不是耽誤了大事?”
“耽誤大事?”郭嘉笑著搖頭:“我要是剛才見了逢紀,才真是耽誤了大事。”
許褚滿臉不解的看著他,并沒有再問什么。
他很清楚,既然郭嘉把他留在房里,一定是有要緊事商議,該說的也一定都會說出來。
問與不問,結果并沒有什么不同。
“袁本初讓逢紀接見你我,只有一個可能。”郭嘉說道:“那就是逢紀贊同先討伐主公。只有和我們意見相左的人,才不會輕易答應我們的條件,才會和我們爭辯。而袁本初正是要從爭辯中評判出該如何抉擇。”
“奉孝的能耐我是知道,難不成連一個逢紀都說不過?”郭嘉這么解釋,許褚更加不解。
“說是能說的過他,要命的是怎樣把控尺度。”郭嘉說道:“我要是把逢紀壓制的太死,袁本初就會忌憚主公,從而選擇先討伐。我要是讓著逢紀,給他占了上風,袁本初更會選擇先討伐主公。要知道,以我們的實力,如今還是不足以同袁家直面廝殺。更何況在我們的背后,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呂布。”
直到郭嘉做出這些解釋,許褚才一拍額頭:“要不是奉孝反應的快,我們剛才險些釀成大禍。”
他隨后又問郭嘉:“到了這樣的境地,我們該怎么做才好?”
“我以往袁家的時候曾與許攸有些交情。”郭嘉對許褚說道:“還請仲康將軍前去請許攸來此一見,就說我到了鄴城卻突然染病,本打算前去拜訪送上厚禮,如今只能請他親自來取了。”
聽著他所說的這些,許褚點頭應道:“奉孝放心,我稍后就去把許攸給請過來。”
“仲康將軍一定要記得,請許攸的時候說出有厚禮相贈。”郭嘉說道:“許攸貪財,如果沒有好處,他是絕對不會來這里見我。”
“奉孝和許攸究竟是有人情還是有財情?”許褚嘿嘿一笑,對郭嘉說道:“我還從沒見過故人抱恙,居然要提起有厚禮相贈才會來的。”
“我們這次來鄴城,為的就是成就曹袁同盟討伐呂布。”郭嘉說道:“袁紹不肯相見,逢紀又在摩拳擦掌。如今我們所能依托的也就只剩下許攸,先不管他的人品怎樣,只要能為我們辦成事情,送他一份厚禮也是應當。”
“奉孝說的是。”許褚應道:“我這就去請他過來。”
嘴上答應了去請郭嘉,許褚心底對許攸卻是多了幾分蔑視。
身為河北幕僚,也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人情居然還要用財帛來維系著。
像這樣的人,只能利用絕對不可以與他成為莫逆之交。
要不是許攸對他們有用,許褚甚至會想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一巴掌給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搧下來。
許褚走了出去,郭嘉又重新躺了下去裝起患病。
門外雖然都是從許都跟過來的衛士,然而此時此刻,除了許褚他能信得過,其他衛士他一個都不敢相信。
誰也不知道衛士之中會不會有一兩個河北袁家派到許都的眼線。
要是真有那樣的人物,他在暗中謀劃些什么,還不是立刻就會被袁家的人知道?
身在鄴城本來就已經被動,他絕對不會因為細節上的疏漏,而讓自己更加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