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呂布晾了好些天,聽說陳宮來了,他親自迎到門外。
沒弄清楚呂布究竟是什么想法,毛玠認為他現在回去,事情辦的絕對是太敷衍了。
即便回去,也得見到呂布,或者是他手下掌握實權的人物,把事情徹底弄清楚了,再回去不遲。
站在門口,毛玠見陳宮走過來,連忙迎上前見禮:“公臺怎么來了?”
“楚侯去了城外煤礦,想起孝先還在彭城,特意吩咐我回來恭送。”陳宮問道:“孝先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楚侯這是在下逐客令?”毛玠向陳宮問了一句。
“怎么可能!”陳宮笑著回道:“要不是非常時期,楚侯倒是想請孝先多留一些日子。”
“非常時期?”毛玠假裝不知道曹操打算討伐徐州:“什么非常時期?公臺這么一說,倒是把我給說糊涂了。”
“孝先何必在我面前裝著不知就里。”陳宮搖頭笑道:“曹孟德做了什么,我們可都清楚的很。他派郭奉孝去鄴城,企圖聯合袁紹討伐徐州,難道可以掩蓋過世人耳目?”
陳宮提起郭嘉去鄴城的事情,毛玠雖然有些尷尬,心底卻是松了口氣。
他慶幸陳宮并不知道許褚此時已經帶著人馬,正在趕去攔截呂布以及徐州大小官員的家眷。
陳宮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才生出的僥幸頓時被蕩去的干干凈凈。
“難道曹孟德只做了這么一件事?”陳宮笑著向毛玠問道:“許仲康此時在做什么,應該不用我來提醒。”
毛玠一愣,下意識的問道:“難道楚侯都知道了?”
“許仲康帶著那么多人手潛入徐州,打算在半道攔截楚侯家眷。”陳宮回道:“要是楚侯再沒有半點察覺,家眷被人害了還都蒙在鼓里。”
“看來楚侯是已經做好了應對。”毛玠嘆了一聲:“難怪當天他會對我說那些……”
“楚侯當初可是真心投效,沒想到曹孟德卻在背后鬧了這么一出。”陳宮斂起笑容,對毛玠說道:“他都做了什么,孝先應該不會不知道。”
“公臺能不能給個明話,楚侯打算怎樣?”毛玠問道:“難道為了區區家眷,真要與主公反目?”
“區區家眷?”陳宮把臉一愣,向毛玠問道:“曹嵩當年被殺,曹孟德為什么興起大軍討伐陶謙?殺曹嵩的命令,可不是陶謙下達。如今阻截楚侯以及徐州上下官員家眷的命令,卻是他親口下達。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孝先還能替楚侯找到不與他反目的理由?”
陳宮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他語氣也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把柄都被人抓在了手里,毛玠即便想替曹操辯解,也找不到開脫的理由。
“這么說,楚侯是已經決定要背棄主公了?”已經明白了陳宮話里的意思,毛玠還是想追問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孝先還是回去告訴曹孟德,果真想打,楚侯和徐州上下恭候著他。”陳宮說道:“只不過如今的徐州,與下邳之戰時可不太一樣。別忘記提醒他,來到徐州不僅要多帶兵馬,還得多帶雙眼睛。別回頭連怎么丟了項上人頭,他都沒弄明白。”
*************************************
離開彭城的時候,毛玠只記得是陳宮親自送他到了城門口。
至于陳宮又說了些什么,他已經是記不清了。
其實記清記不清,對他來說都不再重要。
陳宮已經轉達了呂布的意思,徐州和曹操反目已經勢在必行。
他這次回去,不過是替呂布給曹操傳達戰書而已。
在彭城外的煤礦駐扎下來,呂布每天也在關注著有關曹操和袁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