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和黃蓋被他問的一愣。
程普問道:“公瑾問這些做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袁紹罷了。”周瑜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袁紹對我們也算是有些了解,雖然了解不深,畢竟他曾打探過。可我們對她卻是完全陌生,他的性情怎樣,還有他手下究竟有多少兵馬,我都只能從探馬回報中分析出一些。可我無論怎樣分析,畢竟了解的不是十分透徹,從兩位老將軍這里聽說的,遠遠比我自己尋思的更直白的多。”
“公瑾了解袁紹又有什么用處?”程普說道:“或許是我不懂得用兵之道。我覺著此事公瑾應該忙著操練將士、做好部署,只等派往碭山的信使回來,再決定怎樣對付逢紀。并不是向我們問袁紹為人怎樣。”
“程老將軍這么說可就有失偏頗了。”周瑜微微一笑,對程普說道:“我雖然不了解袁紹,可我能通過其他的法子了解他。他的音容相貌,我可以讓畫工做出畫像,整天擺在賬內觀看。其二,他的性格決定著他下一步如何用兵。我要是沒能把他的性格給判斷清楚,以后在戰場上遭遇,說不準會吃不小的虧。”
程普再次和黃蓋對視了一眼。
黃蓋問道:“公瑾有沒有想到該怎么對付袁紹?”
“對付袁紹的法子有一百多種,我要做的不是考慮有沒有法子,而是這些法子究竟哪一個才是可用的,哪一個又是絕對不能用的。”周瑜說道:“通過剛才兩位將軍對我的將士,我認為袁紹來到延津,他不會立刻發動進攻,而是會選擇對岸先駐扎下來,等待他認為合適的時機。”
“也就是說,公瑾到現在還沒有具體應對的辦法?”黃蓋又追問了一句。
“黃老將軍這么說,可就不妥了。”周瑜嘿嘿一笑,黃蓋說道:“應對之法我當然是有,只是現在還沒辦法做出最后的判定。我們還不知道袁紹到北岸,會選擇什么地方駐扎,在那里有要駐扎多久,他認為最合適的時機是什么時候?”
看向程普和黃愛兩位老將軍,周瑜說道:“我的計策要等袁紹來了才能定奪,現在說再多也是沒什么用處。”
說了浙西,周瑜對黃蓋和程普說道:“請兩位過來,其實是我有要緊的事需要你們去辦。”
“公瑾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去辦,只管吩咐就是。”程普回道:“我倆雖然是老將軍的部將,卻也還懂得一些軍中禮數,公瑾既然是主將,無論安排我們去做什么,我們都會竭盡所能。”
“凌操把逢紀給接過來了。”周瑜對倆人說了一句。
黃蓋和程普都是一愣,程普問道:“逢紀已經來了軍中?”
“已經到了。”周瑜回道:“凌操安頓他住下,只說了我軍務繁忙,暫時沒有閑暇理他。可我卻覺著,既然客人來了,總得有兩位有威望的人去見他,才能讓他放松警惕,把該說的都給說了。”
程普和黃蓋還不是太明白周瑜的意思,倆人茫然看著他。
周瑜接著說道:“我想請兩位將軍先后去會見逢紀。不過不能一同去,要分別前往。”
“公瑾有什么計策,只管說出來,我倆依照著去辦就好。”周瑜沒把話全說出口,程普不免有些著急催他接著講下去。
“程將軍請先去與逢紀相見。”周瑜說道:“你對他不要客氣,直接質問他來見我就竟有什么目的。我估計他不會承認是來勸降,只會說是來修好。到時候程將軍呵斥他一通,要他明白,在軍中并不是每個人都贊同我投降。”
“也就是說,要我去給逢紀好看,讓他對這次來到南岸不再抱有期望。”程普點頭,表示他已經明白了周瑜的意思。
他聽明白,周瑜也就不再和他多說,而是看向黃蓋說道:“黃將軍去見逢紀的時候,就不能像程將軍那樣頂撞他,而是得哄著他,說各種追隨楚侯的不好。”
“我并沒有覺著追隨楚侯有什么不好。”黃蓋回道:“要是非讓我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黃老將軍不必在意認為楚侯怎樣,你只要在逢紀面前可以說出楚侯的不是也就成了。”周瑜說道:“你要讓逢紀知道,在軍中過的很是不暢快。倘若逢紀有心用你,你愿帶領本部兵馬投誠袁紹。”
“這么做的意義在哪?”黃蓋沒想明白周瑜這么做的打算究竟有什么意義,忍不住向他追問道。
“意義就是在于,要他認為來到這邊不虧,即使不能說服周瑜投降,至少也先找到了個里應外合的內應。”周瑜對黃蓋說道:“老將軍向來敦厚,你去見逢紀,他應該不會發覺什么。”
“公瑾的意思我明白了。”黃蓋又問:“我大概什么時候去見逢紀?”
“程將軍可以現在就去,而黃將軍還請先回去歇著,等到半夜再去求見逢紀。”周瑜特意交代:“兩位將軍去見逢紀,可不要跟的太緊。尤其是黃將軍,白天不能去,那就等到晚上。越是夜晚求見,逢紀越是會相信黃將軍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