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可以。”老工匠想了一下回道:“只是鑲嵌甲片,不用去想其他,每天弄出幾十副絕對不是問題。”
呂布回頭看向張世平:“怎樣?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張世平回道:“楚侯的意思我也是明白了,稍后就讓人給安排下來。”
“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也不要耽誤了制作鎧甲。”呂布說道:“軍中將士缺少鎧甲,以至于我要討伐曹操,卻是到現在也沒辦法出兵。”
“楚侯的難處我都明白。”張世平回道:“也是早先那些奸商,居然敢為了賺取更多的利益在鎧甲上做手腳,根本也不把將士們的安危放在心上。”
“奸商什么時候都不可能把別人放在心上。”呂布說道:“為了賺取利益,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早先我已經傳令下去,但凡遇見先前那樣的奸商,一律格殺勿論。”
他接著對張世平說道:“軍中所需都交給了兵工廠,以后民間也是沒機會再接觸到鍛造兵器和鎧甲。凡是不把別人性命看在眼里的,只要出現,有一個算一個,一律五馬分尸。”
“亂世須用重典,楚侯這么安排確實合適。”張世平說道:“有些人總是想在亂世中賺取好處,像這樣的人,確實也該楚侯整治。”
“對于造假和偷工減料的,不僅亂世要用重典,就連治世也是要用重典。”呂布說道:“一旦被他們成了氣候,他們可是什么東西都敢造假。倘若是為了他們而激起民怨,你覺著劃算還是不劃算?”
“當然不劃算。”張世平回道:“禍國殃民者,本來就應該是殺無赦。”
“你能這么想,那是最好不過。”呂布說道:“我還以為同為商人,你會替他們說話。”
“商人?”張世平笑著搖頭:“他們可不算是商人。”
“他們怎么不算?”呂布問道。
“當然不算。”張世平回道:“就拿我當年販馬來說,我到北方確實可以收購到不少北方的馬匹。可無論匈奴人還是羌人、羯人、東胡人,都不會把最好的馬匹賣給我們。從北方,我能得到的馬匹不過是尋常的北方馬,到了中原當然不可以當成千里良駒販賣給別人,只不過因為中原缺少馬匹,才會抬高價錢,畢竟商賈為的還是利益。”
“世平這樣說,確實是沒有問題。”呂布點頭:“中原缺少馬匹,你能從北方弄到良駒,當然要抬高價錢,即便知道你從中賺取了不少利益,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頂多說你一句唯利是圖。”
“楚侯說的是。”張世平說道:“運送馬匹的途中,難保不會有少數馬匹得病。有些馬販會想辦法讓這些馬匹看起來還有精神,低價賣出去。買主在買了馬匹以后,起先還是好的,過不了幾天馬匹就會沒了精神,進而死去……”
張世平說到這里,呂布想到了兩千多年后的狗販。
有些貓狗販子,會給得了病的寵物貓狗注射血清,要它們看起來很有精神,到了買主家里,頂多一個星期就會病發。
運氣好一些的寵物,會在主人的照料和救治下活下來,但是也會存留后遺癥。
更多的則會因為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機會而死去,不僅給購買它們的人帶來經濟上的損失,還在一定的程度上傷害了感情。
像這樣喪了良心的人,在呂布看來全都是該殺。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向張世平問道:“馬販能想到辦法讓患病的馬匹看起來很有精神?”
呂布所以這么問,只是他心里疑惑。
兩千年后的貓狗販子這么做,因為那時候有血清可用。
這個時代,馬販是怎么做到讓馬匹看起來很有精神,過不了幾天就會犯病的?
“那是當然。”張世平很肯定的說道:“只要配置幾樣草藥,就可以讓患病的馬匹看起來生龍活虎,除了我們這些經常挑選馬匹的人可以看出來,尋常人是根本看不出任何毛病。”
“你確實沒有做過?”呂布嘿嘿一笑,向張世平問了一句。
“喪了良心的事,怎么可能去做?”張世平說道:“楚侯這么問,倒是讓我不知該怎么回應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