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礦井下面走了一圈,郭圖和崔琰感慨良多。
當他們出了井口,再看向彼此的時候,不禁哈哈大笑。
礦井下面只能憑借著火把照明,彼此看著對方還能辨別清楚模樣。
上了礦井,陽光照在臉上,黑黢黢的煤灰糊滿了整張臉,除了眼睛和牙齒還能看到一點白色,整個腦袋都是黢黑一片。
同樣滿臉煤灰的呂布向倆人問道:“怎樣?上了礦井,是不是不敢彼此相認?”
“呂將軍說的還真是沒錯,”郭圖說道:“像這樣的模樣,我們怎么可能彼此還能認得出對方?”
“滿臉煤灰也不是說話的模樣。”呂布笑著對倆人說道:“不如去水池中邊沐浴邊說。”
郭圖和崔琰答應了一聲,跟著呂布走向礦工沐浴的浴場。
當初建造浴場的時候,曾有人提出要為管事專門建造一處。
呂布那時候也是答應了。
可礦上的幾位管事卻覺著耗費太多,并沒有那么做,只是他們在沐浴的時候,尋常工匠不許進入,等到他們沐浴結束,工匠們才能進去把身上的煤灰清洗干凈。
呂布與郭圖、崔琰走進浴場,除了孫策在一旁陪著,管事和一眾陪同到井下的人,則只能在外面候著,等他們沐浴結束,才敢進去清洗。
脫光了衣服,呂布來到水池邊。
他先從水池里弄出一盆水,站在池子邊上清洗著。
郭圖和崔琰也不是個沒禮數的,見他這樣清洗,倆人也是有樣學樣,唯獨孫策在旁邊照應著,并沒有立刻清洗。
等到把身上的浮灰沖洗的差不多,呂布才下了水池。
郭圖和崔琰跟著下了水池以后,孫策才用盆舀起水沖洗。
學著呂布的模樣坐在水池邊緣,郭圖像他問道:“呂將軍剛才怎么不直接進入水池,這里泡著可比站在外面沖洗爽快多了。”
“水池里的水還真清。”捧起一捧水,呂布說道:“我們到井下的時候,這里的工人一定是重新換了水。要知道,每池水都是他們一桶一桶打上來。我們洗的精心些,他們就不用很快換水,在外面沖洗了再下來,也是給工匠們省了不少事情。”
沒想到呂布居然連這些都能考慮到,崔琰說道:“呂將軍和我以往聽說的可是完全不同。”
“眾口鑠金。”呂布說道:“當初劉玄德為了毀我,到處說我壞話,所以我落了個三姓家奴的惡名。到如今,世人聽到我的名號,還都是不能往好處去想,說起來也是我以往沒有辯解過的緣故。”
“以后要是再有人說將軍哪里不好,我倆可以代將軍辯解。”郭圖在一旁說了一句。
“我也不指望兩位能為我辯解。”呂布嘿嘿一笑:“要是兩位以后不在人前說我壞話,已是我莫大的造化了。”
“呂將軍為人可圈可點,我倆就算是想說壞話,怕是也找不到理由。”郭圖對呂布說道:“將軍放心好了,以后要是有人真的當著我倆的面說些將軍的不是,我倆必定會為將軍正名。”
“其實郭公和崔公也是見過劉玄德。”呂布靠著水池邊上,仰臉看著房梁,對倆人說道:“你們不妨想一想,這么多年,但凡劉玄德去過的地方,可有發生過好事?”
郭圖和崔琰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經呂布這一提醒,他倆還真發現是這么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