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來到許都,并沒有下令讓將士們發起進攻。
曹操等了幾天,沒有見到動靜,也覺著心中忐忑的很。
站在許都城墻上,他眺望著城外的徐州軍大營:“呂布既然來了,怎么一直沒有攻城的跡象,他到底在等什么?”
曹操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詢問身邊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郭嘉說道:“我覺著呂布是在等時機,他在等著擊破我軍最好的機會。”
“擊破我軍最好的機會?”曹操詫異的問道:“難道我們在這里的布防還不夠嚴密?”
“正是因為足夠嚴密,所以呂布才會謹慎。”郭嘉說道:“我軍不僅把許都城守的如同鐵桶一樣,城外還有著很多將士。呂布一旦攻城,城外的將士就可以向他發起進攻。到時候他首尾難顧,必定大敗。”
“可他也應該明白,就這么等著,對他更是沒有好處。”曹操說道:“我軍已經擋住了他的退路,他想要撤走也是沒有可能。擺在他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攻破許都,把我們從許都城里趕出去。”
“正因為如此,呂布才會謹慎。”郭嘉說道:“他也知道眼下的局勢對他極其不利。想要存活下去,他唯一的機會就是一戰擊破許都。”
“一戰擊破許都?”曹操看向郭嘉,微微一笑,搖頭說道:“許都防御如此穩固,呂布又要擔心我會害了皇帝。他應該也知道,想要一戰把許都破了,完全沒有可能。”
“以往的呂布肯定是做不到,如今的呂布卻很難說。”郭嘉說道:“我總覺著他在暗中謀劃了什么,卻有說不上來究竟哪里不對。”
“連奉孝都看不穿他在謀劃什么,那就是根本沒有謀劃。”曹操說道:“奉孝放心好了,呂布的能耐,你我也都是知道。這次他能來到許都,已經是他走到了盡頭。我要在許都城外破他,然后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據說袁本初也派出顏良、文丑,就在離許都不遠的地方駐扎。”郭嘉提醒,主公可不要過于松懈。”
“戰事沒有明朗之前,袁本初是不會動的。”曹操說道:“他派兵來到這里,無非是做做樣子給我們看。我們要真是把他的兵馬也考慮在其中,反倒會讓他得意了。”
“主公分析的透徹,是我想的多了。”郭嘉回了一句。
與郭嘉說話的時候,曹操的話里確實滿是信心。
可他自己卻很清楚,郭嘉提出呂布在等著一戰破城的機會,讓他心里很是沒底。
郭嘉有句話說的沒錯,如今的呂布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被他圍困在下邳甚至還開口討饒的呂布。
城外的呂布,不僅有著沒人能弄明白究竟高超到什么境地的勇武,思慮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比較。
望著城外的徐州軍營,曹操向一旁的許褚問道:“仲康,有沒有見到文和?”
“賈公最近好像有很多事在操辦。”許褚回道:“先前我看到他拉著妙才將軍去了他的家中。”
曹操沒有吭聲,他知道賈詡帶著夏侯淵去家里是要做什么。
嘴上雖然沒有說話,曹操心里卻在嘀咕,賈文和辦事還是不怎么能夠靠得住。
早就與他商議好的事情,到如今才去辦。
與此同時,賈詡的家中。
跟他來到家里,夏侯淵滿頭霧水的向賈詡問道:“呂布大軍圍城,主公都去了城頭,賈公把我請到家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正是在為主公辦事。”賈詡對夏侯淵說道:“主公最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想來想去,別人也是辦不了,只能由將軍去辦。”
“要是出城和呂布廝殺,我也沒那個本事。”夏侯淵擺著手說道:“我是見識過呂布的能耐,與他在戰場上遇見,不出十個回合,我一定會被他斬落馬下。”
“將軍勇武過人,向來都是意氣風發。”賈詡笑著問道:“怎么這會反倒沒了底氣?”
“倒不是我沒了底氣,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夏侯淵說道:“碭山一戰,我可就在那些與呂奉先廝殺的將軍之中,我是親眼看著他挑殺了我們的幾位將軍,我們這么多人也沒能把他怎樣,憑著我一個人,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