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找什么借口。
大兒媳婦拎了一個銅壺,拿了兩個碗過來,說道:“嫣兒她婆婆,你這話說的,敢情當女兒的嫁人了,就不能照顧娘家了?那要照你這么說,你家姑娘要是嫁了人,她就不能常回來看你,幫你干活了?”
然后“咚”的一聲將大銅壺放到桌上,“嘩嘩”響地倒了兩杯水,毫不客氣地請他們喝水,免得說她招待不周。
呵呵!這是碰上硬茬子了?葉瑜然挑了一下眉,根本不接碗,只是在張奶和大兒媳婦之間掃了掃,說道:“你們張家,到底誰做主?”
張奶沒敢吱聲:“這個……”
大兒媳婦屁股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誰做主,長眼睛的人不是都看得出來嗎?除非有人不長眼睛。”
“老大家的……”張奶喊了一聲,想要說什么,結果對方一個眼神掃過來,她就沒敢繼續說下去。
“喲,我這算是看懂了。”葉瑜然一巴掌“啪”到桌子上,站了起來,冷冰冰地說道,“你們張家,是不想跟我們朱家好了是不是?行啊,不想好了就劃出道道來,免得說是我們老朱家沒臉沒皮,娶不到兒媳婦,非要賴著你們張家姑娘不放。張嫣她還想不想做我們朱家的媳婦了,讓她自己出來說清楚。”
大兒媳婦沒想到這個老虔婆說“杠”就杠,也跟著站了起來,“啪”了一下桌子:“說什么說?出嫁的媳婦不能回娘家了不是?她張嫣是吃張家的米長大的,張家要她干點活兒怎么了?養了一頭豬,過年還能夠殺,就她張嫣精貴一點,養到這么大,一點回報都不能給娘家,要她有什么用?還不如養一頭豬。”
“你們張家要怎么想姑娘是你們張家的事,是當豬還是當人,我們管不著,我只想問一句——張嫣她到底還是不是朱家的兒媳婦。”葉瑜然緊緊地盯著大兒媳婦,寸步不讓,“是,你就讓她出來;她要是不認,行,大不了一份休書,兩家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張奶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嫣兒沒有那個意思……親家母,你冷靜一點,嫣兒還是你們家的兒媳婦,我認,我認,我真的認……”
“認個屁啊!沒看出他們是什么意思嗎?他們就是嫌棄你女兒老回張家,不想要這個兒媳婦了。”大兒媳婦雖然也沒有想到對方動不動就說“休妻”的話,但她也不是嚇大的,說道,“這樣的婆家,你居然還讓你女兒過去,你是想要讓你女兒送死啊?朱家老虔婆是怎么搓揉兒媳婦的,你沒聽說過嗎?你沒看到你寶貝女兒從朱家回來一趟,就瘦得不成人形了,她……”
“別往我們老朱家潑臟水。”葉瑜然一聽這話,哪里還不明白這個大兒媳婦的意思,對方是想臟水潑到朱家的身上啊。她直接打斷了對方,兇悍地罵了回去,“你們張家干了什么不要臉的事情,你們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你們要是有這個膽子,就他媽的把張嫣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兒媳婦干了什么好事情,幾個月不回婆家,婆婆親自帶人來接了,還不露臉,這是躲著不能見人,還是已經不能見人了啊?你們張家做了初一,我們還不能做十五啊?做人可不是這樣的,連點臉皮都不要了,那還是人嗎?那是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生兒子沒屁眼……”
“你罵誰生兒子沒屁眼呢,你這個老虔婆,你他媽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干的那些事情,你以為老娘不清楚嗎。你……”自從嫁進張家,大兒媳婦還沒吃過這種虧,連她婆婆都得讓三分,不想一個外嫁姑娘的婆婆居然蹬鼻子上臉,敢罵她?!大兒媳婦氣瘋了,揚手就朝葉瑜然的臉抓了過去。
可葉瑜然是那么好欺負的?她不僅繼續了原主記憶中的“潑辣”,自己又是從上輩子信息爆炸的時代來的,二話不說,搶先一步抓了桌上的碗,就“碰”的一下砸到了對方的手腕上。
“啊……”大兒媳婦痛叫一聲,“你居然敢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