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給劉氏普及一下醫學常識,柳氏鼓足勇氣,輕輕地喊了一聲:“娘。”
“你知道?”葉瑜然回過頭來,正好看到柳氏又縮了回去。
“大嫂,你要知道你就說啊,藏著捏著,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干著急。”林氏畢竟還比較年輕,又是剛進門不到一年,還沒到催生的時候,自然也猜不出來二嫂到底是怎么了。
她也有些急,難道二嫂是得了什么得病,怕被婆家嫌棄,所以才不敢跟娘說嗎?
可是上回老七被狗娃打成重傷,到現在都還在吃藥,娘也沒嫌棄呀。她覺得,二嫂應該是多慮了。
柳氏心里頭一陣緊張,雖然她有了一些猜測,但不是很肯定:“二弟妹,你吃的,是不是用來備孕的藥?”
劉氏的頭低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回答,但她不斷抽泣的哭聲,給出了答案。
葉瑜然有點懵:“你吃備孕的藥就吃唄,偷偷摸摸的干嘛,搞得跟見不得人似的,別人還以為你在干嘛呢。”
說完,她反應了過來——等等,柳氏所說的“備孕的藥”,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她連忙問柳氏,這個“備孕的藥”到底是來干嘛的,是用來為懷孕做準備的,還是用來治不孕的?
劉氏的哭聲頓時頓住,她抬起頭來,祈求地望向了柳氏:求求你,不要說。
柳氏碰觸到她的眼神,有些害怕地躲到了一邊,她不敢對婆婆撒謊,只能說:“我不知道。”
林氏這時也想起了,大嫂所說的“備孕藥”應該是指“催生藥”吧。
在她流掉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娘也跟她念叨過一嘴,讓她把小月子給坐好,把身體給養好了,要不然懷不上就麻煩了。
她娘還怕發生意外,給她挑了幾個催生的藥方子備著,讓她收好了,萬一有什么也好派上用場。
想到她娘,林氏忍不住紅了眼眶:如果她娘現在還活著,還會繼續替她操心吧?
如果到了這種時候,葉瑜然還反應不過來這是什么藥,那她上輩子的宮斗劇就白看了。她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望向了劉氏,問道:“所以,你是不能生了嗎?”
劉氏哭著搖頭:“沒有,我沒有,娘,我真的沒有……我沒有不能生,我能生的,娘,我能生,嗚嗚嗚嗚……娘,你別休我。”
“既然你能生,那你沒事吃這個藥干嘛?這個藥誰給你的?你娘給你的,那你娘帶你看大夫了嗎?是大夫給你看的,還是你們自己隨便到哪里找來的?”一想到這東西有可能是三無產品,葉瑜然就有些不能直視了。
若是大夫開的還好,那是對癥下藥;但若大夫都沒看,她們自己瞎整藥吃,沒病也能吃出病來好嗎?
劉氏也是絕了,就哭著不肯承認,說這不是治不孕的,她沒有不能生,哭著讓娘別休了她。倒是對葉瑜然的那些問話,半天也回答不到點子上。
葉瑜然又氣又急:你到底是能生,還是不能生,給個準話啊!
“行了,你別哭了。”氣得她大吼一聲,“哭什么哭?哭能解決問題嗎?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能不能生?”
劉氏哭得咽住:“能。娘,我肯定能,真的,我發誓,我真的肯定能生。”
你能生,那吃藥干嘛?葉瑜然差點就再次問了出來,但她怕自己浪費時間,只能抓重點問了:“能不能生不是你說了算,你看大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