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二寶牽著朱七的手,替他們七叔抱不平,憤憤地說道:“怎么可能選得上?那個先生故意為難七叔,他考的是詩。”
“我們根本沒學過詩,哪里會做詩啊。”
“他還出了一個對子,對子我們也沒學過,對不上。”
“想幫七叔都沒辦法。”
……
“啊,考的是這個?!”朱三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欺負人嗎?余掌柜跟那個先生說了七弟的情況嗎?我們在家自學的,認個字,會背點東西就已經很不錯了,怎么還要考做詩、做對子?要是會那個,我們還上他這里做什么?”
“還能因為什么?嫌棄你七弟是個傻子唄。”葉瑜然冷哼一聲,說道,“一見面就是一個下馬威,開口就說他的書塾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得通過他的測試。我們上的是啟蒙班,又不是普通班、備考班,開口就是做詩、對對子,沒學過幾年,誰會?”
這也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早知道這樣,葉瑜然當初就該讓朱七多背幾個千古絕對,直接先考人家先生有沒有資格“教”他。
當然了,這是葉瑜然氣憤的想法,冷靜下來之后,也知道這是不可取的。
“那怎么辦?”朱三立馬擔憂了起來,“通過不了,七弟不是不能念書了?那我們之前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結果臨到頭碰上了這種事情,豈不是都得重新來過?
大寶、二寶也跟著嘆氣:七叔上不了書塾,那他倆怎么辦?那不是也上不了了?
一大一小都在擔心,唯有朱七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上書塾,娘也可以教我們啊!”他疑惑地說道,“為什么一定要上書塾?”
“那也要我教得了才行。行了,這種情況下,看來我們只能上南邊了。”葉瑜然也沒辦法,她是能夠買這個時代的書,回來讓朱七跟著她背。
可光背有什么用?
他們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只是想養一個會讀書的人,他們養的是“科舉考生”。
想要參加科舉,必然得經過書塾,得有先生。
就算以后參加童生試,那也得有先生做保,才能夠參加。
還好童生試只要秀才做保,要不然這事還真難辦。
“南邊?”朱三愣了一下,“娘,你的意思是,送七弟去那邊讀書?那你要送哪家?”
葉瑜然沒有回頭:“你覺得呢?”
想想蘇、岑兩家的情況,朱三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岑家吧?娘都拜托岑大娘幫忙找房子了,應該會好說話一點。”
果然,沒有一會兒,朱三就發現葉瑜然帶著他們,到了岑家的院門外。
雖然這時候還是早春,天氣還有些涼,但岑家的大門已經打開,里面隱隱傳來了讀書聲。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葉瑜然讓叔侄幾個人站在她身后,站好,然后抬手敲響了岑家的院門。
“磕磕磕——”
“誰啊?”里面傳來了岑大娘的聲音。
“岑大娘,是我,朱大娘。”葉瑜然說道,“上次拜托你幫助找個房子,想要租房子的朱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