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葉瑜然似笑非笑,“什么我怎么看?又不是我兒子娶媳婦,一個個都問我干嘛?”
“呃……”村民僵住。
朱三嬸、朱四嬸的頭,低得更低了。
文根婆娘哭著祈求:“嗚嗚嗚……朱大娘,朱三娘、朱四娘說了,這事你做主。求你了,給我家白花做個主吧,你要不救她,就沒有人救她了。”
“真是奇了怪了,她有爹有娘,她爹娘不救她,卻求我一個外人?文根婆娘,白花娘,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這是哪家的道理,自己閨女被人欺負了,當爹娘的不做主,找人家還在相看的人家,還是隔房的大伯母做主,我又不是衙門里的青天老爺,管天管地,還管人家閨女受不受欺負?”
別人傻,葉瑜然可不傻,她到是挺佩服這個文根婆娘的,腦子聰明,知道自己要是正面跟婆婆杠,會壞了名聲,就請“外援”,讓別人做這個壞人。
一個,她繼續可以扮演“弱者”,繼續遭人同情;一個,劉白花的問題也解決了。
葉瑜然甚至懷疑,當初劉大明家要跟朱家相看時,會不會就是這個文根婆娘聽到了消息,仗著自家閨女跟劉雁關系好,慫恿女兒搭上劉雁的梯子,讓一塊兒相看的?
畢竟十里八鄉的,哪個不知道她“老虔婆”的名聲?
劉大明家是為了紅薯冒了這個“險”,平時別人家,哪個一聽是她家,相看的時候不會躲著點?
文根婆娘到好,前面沒傳出半分她做不了主劉白花親事的事;后腳正在相看當中,巧不巧的就惹怒了婆婆,將這件事情給鬧了出來?
難道她葉瑜然看上去,像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嗎?
只是可惜,將主意打在她頭上,葉瑜然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賃什么你扮演一個博取同情的“弱者”,老娘就得繼續扮演這個管他人閑事的“壞人”?
文根婆娘脖子一縮,一副被嚇著的樣子,哭得更兇了:“朱大娘,我這也是沒辦法了,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么人能夠幫我的忙了。我就白花這么一個閨女,我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嗚嗚嗚……你也是當娘的人,我聽說你也很疼你閨女,你感同身受一下,要是你閨女被人送去換親,你會不痛苦嗎?”
“抱歉,我體會不了。”葉瑜然神情冷淡地說道,“因為我不會耍小聰明,哭著去祈求別人的幫助,我自己的閨女我自己管。誰要是敢打我閨女的主意,我敢連命都不要,扛著刀子跟他杠。”
說著說著,她就盯著文根婆娘,問道,“你敢嗎?”
文根婆娘不吱聲,只是一個勁的哭訴劉白花有多慘,自己有多慘。
葉瑜然在心里“呵呵”了兩聲,喝道:“別哭了!哭什么哭,哭能解決問題嗎?你要是將這個哭的力氣用在別的地方,問題早就解決了。”
文根婆娘噎住,哭聲變小了一些。
“想讓我幫忙,行,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真的愛你女兒白花嗎?”
“哪有人直接問這種問題的嗎?”古人不習慣將“愛”掛在嘴上,葉瑜然這樣一問,文根婆娘就別扭了。
四周的人,也多少有些別扭。
葉瑜然嘆息:“行,我換一種問法,你真的疼你女兒白花嗎?你說是或者不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