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沒看出厲害在哪里。
孫老爺子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明年,他要下場子。”
孫守瞪大了眼睛:“明年?!爹,你在開什么玩笑,這么快就……這是去玩的吧?”
孫老爺子點頭,嚴肅道:“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之前岑先生托關系,到處收集歷年童生試的考題,到底是為了什么?”
“可這也不能說是為了朱順德啊,有的先生喜歡在學生下場前,幫忙做一些準備,不也正常嗎?”孫守還拿了當年他的同窗舉例。
雖然他不能科舉,但也是花了大價錢在書塾呆過的。
當年,他同窗在下場子之前,不也讓先生領著學習了前一年的考題嗎?
孫老爺子搖頭:“不一樣,往前你讀書的時候,你的先生不過是拿了往年答得比較好的考生卷子,拿來給你們講,應該做到哪一步。往年岑先生也是這樣,但今年他收得特別細,進十年的每一年的都收,定成了專題冊……”
他會知道這些,還是因為孫家雖然沒落了,便曾經的關系網還在。
那些與他有所往來的舊友聽到有關于安九鎮的事情,自然也會透露給他。
岑先生的舉動或者能夠瞞得過安九鎮的其他人,卻瞞不過關系網特別廣的他。
商人,要沒了關系網,就意味著沒了“消息”。
沒了消息,就別想在生意場上“搶占先機”。
其他地方他搞不定,但安九鎮早就被他“買通”了,這也是為什么,他會選擇回這里定居的原因。
一,這里是他的老家,不會引人注目;二,就是這里有他的耳目。
“這本冊子,我很肯定,是岑先生特地為朱順德開的小灶。”
一句話,將這件事透了底。
孫守有些想不明白:“爹,這考題又不會重復考,岑先生讓一個才進書塾一年的人做歷年的題,也沒有用吧?”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之前來過安九鎮的巡安御史是岑先生的舊友。”
好吧,孫守無話可說了。
“即使明年下場不成,那又如何?既然朱順德能夠受先生重視,就說明他確實是塊讀書的料,三年、五年,我們也等得起……”
沉默了片刻,孫守說道:“爹,就算他考上了,那又如何?在京城,要是沒有一點根基,他照樣也只能做冷板凳。你忘記當年的那個狀元郎了?你曾經跟我說過,科舉只是一面,家族的底韻和根基也非常重要。”
“唉……”孫老爺子嘆息,“我沒想那么大,我就覺得,他們家有讀書人,即使做不了大官,但保住那一點家業肯定沒問題。而我跟他們合作,也算是給孫家的子孫留下了一條后路。”
“自古商人地位就低,我怕我一走,就沒有人再賣你們面子了。”
“到時候,你們的處境只會越來越難。”
“我不想你們淪落到那些小商小販的結局。”
……
望著自家老爹頭上的銀發,和那滿臉的皺紋,孫守只覺得內心羞愧不已。
明年他兒子成親,后年他就能當爺爺了,結果他卻還要靠他爹……
做兒子做得這么失敗,也只有他了。
“爹,兒子……”
孫老爺子擺了擺手:“別說了,要怪就怪我吧,誰讓我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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