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血啊泥啊,他都可以忍,但要是換成尿……
不能想,一想就覺得惡心,想吐。
嘔——
獨眼龍江僳恨不得捂住自己的鼻子,免得從葉瑜然身上聞到什么怪味,他沒好氣地問道:“錢新在哪兒?”
葉瑜然驚喜,趕緊說道:“知道知道,你是他的仇家,來找他報仇的吧?”
“你早說啊,早說我給你帶路!”
葉瑜然還怪上了,接著就是一通抱怨,說這個錢新啊,根本不是個東西。
“娘的,這小子純粹就是一個浪費糧食的白眼狼。”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事情嗎?他居然毒害了自己的親娘,你說這種人還是人嗎?”
“肯定不是,是畜生。”
……
獨眼龍江僳:“……”
雖然十分不想承認,但他突然覺得,朱大娘其實說的挺有道理的。
這個錢新,還真不是個東西。
他在興義賭坊見了那么多人,沒有一個會像錢新這么狠毒,連生自己養自己的老娘都是能下手。
“確實不是個東西!”獨眼龍江僳說道。
“是吧?這樣的人就應該下18層地獄。”葉瑜然一邊往前面帶著路,一邊陪著笑臉,“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這小子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來找他復仇了。”
葉瑜然跟獨眼龍江僳保證:“你放心,只要你跟著我走,你肯定會見到人。”
到了后院的之間空屋子里,獨眼龍江僳并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人呢?”
葉瑜然指了指腳下:“就在這下面。白天的時候,我的幾個兒子把他們父子兩個塞到地窖里面去了。”
獨眼龍江僳仔細一看,才發現地面似乎有一個蓋子之類的東西。
“地窖?”沒聽說過這東西的獨眼龍江僳,狐疑地看了葉瑜然好幾眼。
葉瑜然就好像沒有看到似的,笑著解釋:“這鄉下東西,你可能沒見過,這地窖啊,其實就是在地底下挖一個大洞,然后把糧食放到里面。當然放的不是谷子了,谷子得放谷倉里,那東西放地窖,早讓老鼠給扒完了。”
“這地窖里放的,是紅薯。”
“紅薯放在地面上容易壞,只有挖坑放,才不容易壞。”
……
獨眼龍江僳并沒有起疑,雖然他不清楚紅薯怎么儲存,但挖個坑“藏”糧食什么的,到也不算陌生。
像埋個酒、埋個銀子之類的,他自己偶爾也會干。
但對于鄉下人來說,他們沒有什么酒啊、銀子之類的藏,糧食就是他們的命。
所以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的糧食藏起來,這也不奇怪。
“這東西有點重,我一個人拿不動,平時都是我幾個兒子幫忙抬的,你得給我幫一下忙……”葉瑜然一邊說著,一邊彎下了腰去搬蓋子。
這個大木蓋子,還真像她所說的那樣,顯得十分沉重。
她一個人很費力的挪,也只挪動了一點點。
獨眼龍江僳實在等不及,就過來幫了一把手。
葉瑜然的目光暗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繼續說著話:“不對不對,你不要搬這個地方,你要搬那里……”
她指了指某個地方,“對,就是那里,握著上面那個突起。”
“握緊了,我喊1、2、3,用力,你再用力,明白嗎?”
“來,我們先試一下。”
……
不等葉瑜然喊“用力”,自覺自己力氣很大的獨眼龍江僳就偷偷用力搬了一下,結果紋絲不動。
獨眼龍江僳:……這家人用病嗎,挖個坑而已,要弄這么重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