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不進院子?”
朱三嬸、朱四嬸抬頭一看,竟然是大嫂,心頭頓時一喜,趕緊湊了過來。
“大嫂,你可得給我們評評理。”
“就是啊,大嫂,我家三壯才剛訂婚,喜氣洋洋的,結果一個下了大牢的人突然登了門,還非要住進來,這多不吉利啊?”
“大嫂,我家四虎可還在相看呢,萬一被被晦氣一撞,又看不成了,那可怎么辦?”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將心里的顧慮說了出來。
到不是她們矯情,而是這個時代的“風俗人情”就是如此。
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跟“棄婦”、“牢獄之災”沾邊,否則就是不吉利。
之前朱二妹“假死”,還可以以“沖喜”的理由說過去,但這下了大牢,那可就……
“大嫂,我們知道,二姑母她不是自己犯了事進去的,可是她也在里面呆了好幾天啊。那些不知道實情的人,一聽我們家里有一個蹲過牢子里,哪里會管你什么理由,肯定好事也變成壞事了……”
朱四嬸真的愁死了。
自相看以來,朱三壯那是順順利利的,一看就是。
反到是朱四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波折不斷,一直沒成。
一旁的朱二妹聽著兩人的話,臉色鐵青,顯然氣得不行。
她當場跟她倆吵了起來,這里是她娘家,是她娘家兄弟,賃什么她不能留?
朱四虎相看不順利,那也是朱四嬸這個當娘的不中用,關她一個外嫁女什么事?就算要潑臟水,也不是這樣潑的……
朱老爺子、朱老婆子不是不想勸,可他們自己也靠這兩兒子、兒媳婦養活,哪里敢得罪他們。
平時兒媳婦孝順他們一點,也就算了,但這回……
看著兩個兒媳婦爆發的樣子,他倆是真的不敢說話。
朱老三、朱老四就更不用說了,他倆平時雖然沒有“怕婆娘”的罵名,但說句老實話,那窩囊的樣子,跟朱老頭如出一轍。
親兄弟嘛,又都是老實人,沒見過什么世面,沒有相似之處也不可能。
只不過朱三嬸、朱四嬸都是原主的手下敗將,平時被壓得死死的,也難怪顯露不出來。
但這回不同,這回觸到了她們的逆鱗——兒子。
對于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比她們的兒子更重要。
兒子,不僅能夠保證她們在婆家的身份地位,同時也能夠保證老了時,有人養老。
人活一世,為的就是年老時的“保障”。
“停停停,別吵了。”葉瑜然抬手,冷著臉打斷了爭吵,“有什么好吵的?多大的事,吵吵吵,吵到過年啊?”
轉頭就罵了朱三嬸、朱四嬸一頓。
“都知道是大喜的日子,你們還吵,吵來吵去,不怕被喜氣給吵沒了?”
朱二妹得意不過一秒,也被葉瑜然給罵了一頓。
“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有點自覺嗎?上門做客,也要拿出上門做客的樣子……”
就連站在旁邊的朱老三、朱老四、朱三壯、朱四虎幾個人,一個都沒落下,全部被罵了。
“你們倆也是,大男人一個,婆娘婆娘管不住,姐妹姐妹管不住,你們光長著男人的個子有什么用啊?最該罵的,就是你們兩個,就是因為你們兩個誰也管不好,所以才會有這一大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