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氏有些無語,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注意一點,這米酒了慢糧食釀的,別這樣糟蹋。”
朱四雖然沒有喝醉,不過其實也喝得有些高了,他大手一揮,說道:“沒事,過年嘛,大家高興,多喝幾杯。”
轉頭,繼續喝。
李氏有些心疼那些酒。
要不是家里條件好了,婆婆開的口,她們肯定舍不得釀。
這米酒的釀造方法不難,就是“浪費”糧食,人家大米煮熟了,能夠填飽肚子,這米酒能嗎?
一泡尿就沒了。
李氏怨念著,偷偷去詢問柳氏,他們已經喝了多少罐了。
柳氏一臉無奈,指了指墻角的那個大罐子,小聲說道:“那一罐,都見底了。”
李氏看到那個大肚罐,驚訝:“不是吧?!那么大一罐呢……”
“沒見著人多啊,這么多人,又都是男人,一個至少十大碗下去,能不快嗎?”劉氏跟柳氏坐在一起,聽見她倆說話,插了一句。
李氏不想搭理她,白了一眼,就坐了回去。
柳氏做不了這種撕破臉的事,只能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怎么了?我得罪她了?”劉氏一頭霧水,還轉過頭來詢問柳氏。
柳氏哪里敢說啊,道:“這……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自己問她?”
“問她干嘛?誰知道她發什么神經?懶得理她,吃菜吃菜……”劉氏說道,“今天這一頓,可做得豐富著呢,你看看桌上的肉,平時哪里舍得這樣做啊,我這輩子都沒看到過這么多肉……”
看著一桌子的東西,就這樣進了隔壁房的嘴,劉氏那叫一個心疼啊。
她在那里暗罵婆婆和幾個妯娌敗家。
她不過出去轉了一圈,他們怎么置辦了這么多菜,這是打算把家底敗光嗎?
她不敢反抗婆婆,只能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死命地夾了肉,往自己嘴里塞,生怕少吃了一塊,就虧了。
而且她堅信,她現在懷疑了,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肯定得多吃,要不然哪里補得回來?
肚子里面,還跟個豆子似的寶寶:“……”
——這口鍋,我不想背!
這頓飯本來就做得晚了些,再加上大家吃飯的時間比較長,又是喝酒又是吃菜的,意不想一直吃到了天黑。
男人們喝完了一大罐米酒,又想拆第二罐的。
最后還是葉瑜然出面阻止了:“行了行了,別喝了,還得留著初幾招待客人呢,你們都喝完了,到時候怎么辦?”
“我們家又沒有外家的姑娘,哪有什么客人?”朱老頭喝得頭大,一時沒反應過來。
葉瑜然無奈,說道:“你忘了,我干女兒、干孫子都說好了,到時候要上門拜年。”
朱老頭等人這才想起來,某人一年內認了不少“干親”的事。
吃飯的戰線拉得長,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比如他們的酒多少醒了一些,回去的路上,搖搖晃晃的,冷著吹著,居然也不覺得冷。
“好熱!”
朱三壯拉了拉衣領,只覺得熱。
“沒事,馬上就到家了,到時候再脫。”朱三嬸趕緊拍掉了兒子的手,生怕他把自己弄著涼了。
朱四、朱五自己也喝得有點多,送了一截,跟清醒的朱三嬸、朱四嬸說了聲,折身回家。
朱家的院子里,一片狼藉。
打發喝得暈乎乎的男人們,葉瑜然讓幾個兒媳婦把桌子收拾了,也早點回屋休息。
其他人還在忙,葉瑜然就看到劉氏挺著腰,挪步回了屋。
她愣了一下:“你等等,碗還沒洗呢。”
“沒事,不是有人干嘛。”劉氏手一甩,完全沒放在心上。
“劉翠翠。”
一聲全名,嚇了劉氏一跳,趕緊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