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弟弟只是通過了縣試,岑先生的那幾個學生只會說他“運氣”好,但他現在不只通過了縣試,竟然還考了第一名。
別人比他先進學堂,還多了幾年,卻連縣試都沒有通過,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妒忌老七?
別看平時一個個風光霽月的樣子,但其實讀書人的心眼兒都非常小,在你看來沒什么的事情,可能在他們那里就成了大事。
比如,郁縣令這次只單獨叫朱七過去吃飯,又說了這么一些事情,這要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指不定就成了所謂的“大事”。
妒忌,有的時候就是從這些不起眼的“小事”開始的。
“哦。”朱七有點悻悻的,不過三哥都這么說了,他也只能照做——要娘首肯才能做的事情,他沒辦法反駁。
回到客棧,也不是沒有好事者打聽郁縣令找朱七做什么,只不過朱七被下了禁口令,也說不清楚在干嘛,只說是“吃飯”。
再跑朱三這里打聽,朱三情商多高啊,沒幾句就搞定了。
不過事后,朱三有單獨跟岑先生說了一會兒話。
岑先生聽到郁縣令給了朱七一封推薦信后,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沒有問朱七會不會去,只問了一個問題:“順德,還要繼續往上考嗎?”
因為最初,葉瑜然送朱七來上學,只是為了考一個童生,要是有機會的過,爭取一個秀才。
然而現在,朱七運氣好,考了一個縣案首,直接就是秀才了。
如此,他還要繼續往上考嗎?
朱七不比劉建同他們,腦子靈活,繼續讀書,繼續科舉都沒問題。可朱七……
后面的院試,可是以策問為主了,以朱七現在的狀況,恐怕有些不現實。
而這些,朱三也清楚,所以他道:“不知道,這事得回家跟我娘商量一下。”
“這事確實要商量一下,如果到時候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跟我說一聲。”岑先生并沒有因為生氣,即使朱七選擇了離開,去州學讀書,他也只會祝福。
因為他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能夠把朱七送到秀才已經到了極限,若強行把朱七留下,也只會耽誤了人家——之前他能夠仗著人脈,交歷年的縣試考題收集過來,拿給朱七做,提前準備。
但到了院試,他就無能為力。
或許,讓朱七去州學,也是一件好事情吧?
說完,岑先生便讓朱三回了屋。
因為第二天一早就要上路,朱三也沒多言,回屋收拾了一下,便鋪好了地鋪,進入了夢鄉。
窗外,月色朦朧。
涼風徐徐,劉建同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屋睡覺。
望著已經熟睡的朱氏兄弟,羨慕不已。
當然了,他到底是羨慕別人的睡覺質量好,還是羨慕朱七的那一封“推薦信”,就沒有人知道了。
原來,剛剛朱三跟岑先生說話時,不小心被上茅房的劉建同給聽到了。
那一剎,一種名為“妒忌”的小蟲子啃噬著他的心,尤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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