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么多錢?!”
一聽隨便一瓶藥膏就有了一百兩銀子,這不不包括其他的,不包括后續的其他費用,朱大狠狠吸了口冷氣。
跟柳氏相比,他才是真正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外人只見朱家賺了錢,卻不知道,賺錢的是朱家的女人,也全捏在朱家的男人手里。
朱大見到錢的時候,還是他跟朱老頭等人有償教別人“堆肥”技術的時候,直接給錢的人也不多,大部分人都給的是吃食。
柳氏被自家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微微縮了脖子:“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誰讓大寶不爭氣啊,隨便磕一下,就花掉了上百兩銀子……我的天,這哪里是養孩子,分明就是吞金獸。”
朱大心慌不已,一年要還人家一百兩銀子,他們大房哪里拿得出來?
雖然簽契約的是他娘,但是朱大從來不覺得這是他娘的責任。
因為受傷的是他兒子。
“可……可是娘說的,又不是我。”
柳氏有些怕,她怕朱大將火發在自己身上。
她極力的表明,當時她其實也不同意為了那么一個小姐傷口花那么多錢的,可是婆婆商量都沒跟她商量,就直接點了頭,她能怎么辦?
她一個當兒媳婦的,總不能跟婆婆鬧起來吧?
誰也沒有注意到,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只小身影停在了拐彎處。
這個小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二寶。
他原本是接了四嬸的活,跑過來叫他爹娘過去吃晚飯,卻沒想到……
“唉……”
朱大嘆了氣,因為他知道,以他娘的性子,這事還真有可能就是他婆娘說的那個樣子。
“這才第一瓶呢,就上百兩銀子,后面再來多來幾瓶,就是好幾百兩銀子……”柳氏一臉憂心忡忡,說道,“即使一年只還一百兩銀子,我們肯定還不起。你說,這錢到時候到底是我們出,還是娘出?”
“肯定是我們出啊,怎么能是娘出?受傷的是大寶。”朱大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可是說要給大寶瞧的是娘。”柳氏懦懦地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在現場,所以你不知道,當時娘跟人家大夫說,這藥費她出。”
說句老實話,柳氏還真不想出這筆錢。
在她看來,答應的是婆婆,那就該由婆婆出。
何況這個家里,婆婆早就不用下地干活了,整天在家里坐著收錢,最有錢的就是她。
她要不出錢,這錢以后也不知道會留給誰。
與其等以后大房分不到東西,還不如找機會,讓婆婆把錢花在他們大房身上。
雖然她有點心疼那幾百兩銀子,但一想到婆婆的錢不是花在他們大房,也會花其他房身上,她還是寧愿先在他們大房。
“這怎么行?”朱大皺了眉頭,“娘的錢是公中的,該怎么用早就說好了,她要是都用在我們大房,其他幾房肯定有意見。就算我幾個弟弟好說,他們娶的那幾個婆娘也不會同意。”
“這有啥不同意的,這是娘樂意的,他們還能跟娘鬧?再說了,以后給娘養老的,不也是我們?”柳氏強調著,“我們可是大房。”
朱大沉默了。
柳氏見他意動,趕緊接著勸:“雖然我們是大房,可這個家的錢都落在了哪房?四房啊。這吃食生意也好,配方生意也好,都是四弟妹經的手……”
“平時家里的臟活累死都是我干,能夠賺錢的活她們全搶了去,每次結賬的時候,哪次不是她們多拿錢?我們本來就虧了,讓她們虧這一回,怎么了?”
“而且,大寶、二寶是大的,以后他們倆還會給下面的弟弟啟蒙,其他各房不又省了一筆錢?”
……
說來說去,就說其他房到底有多占他們大房的便宜。
難得有機會討回一點“賬”,又何必在讓出去呢?即使是兄弟,這樣讓他們占便宜,他們也不一定會記得他的好,只會在暗地里嘲笑他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