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葉瑜然為什么帶著軟塌上堂后,劉知縣沒有耽擱,直接問明了三人的身份。
朱七因為有“秀才”功名,上堂后免了跪拜,只需要站著回話。
葉瑜然也因為有傷在身,省了跪拜的環節,不過朱三就不能省了,該跪該拜的,一樣不能少。
不過在來之前,他也練過了,到也沒有什么太在的紕漏。
到了陳訴訟詞環節,也是朱七照著早就準備好的訟詞,一字一句背了出來。
這訟詞自然不是朱七準備的,而是普壽州學提供的。
將一些不利于朱家的因素,全部剔除,剩下一些不傷大雅的,然后重點突顯陳家到底做了哪些“惡事”。
比如葉瑜然受傷這點,就沒有直接說,到底是怎么受傷的,只講明她會受傷,是因為陳家,點到即止。
陳家人大喊冤枉,他們是動了手,可是動手的時候朱大娘早跑了,她怎么受傷的,他們怎么知道?
然而,他們拿不出證據證明,葉瑜然的傷跟他們沒關系。
越是辯解,只會越讓公堂外圍觀的人覺得:這陳家人也夠了吧?自己做的事情,居然還不肯認?
原以為會看到朱家人與陳家人對薄公堂,當堂吵起來等精彩畫面,沒想到的是,朱家人只露了這么一面,將該交的東西給交了,就沒他們什么事了。
因為很快,有人翻出了陳嶺年輕時候做下的“舊賬”,要他“血債血償”。
“嗚嗚嗚……我娘家兄弟一家,死得好慘啊。就是他,就是這個劊子手,是他害死了他們!”一個老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著陳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人家還不是空手來的,而是帶了一個年輕人。
原來當時陳嶺動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有一個孩子躲在柜子里,正好目睹了一切。
堂外的人一片嘩然。
“我靠!”
“這陳嶺也太狠了吧,居然殺人奪財?!”
“要不然呢,你以為這姓陳的,不過是當了一個小小的教頭,腿都瘸了,還哪來那么多錢修那么大的院子?肯定不用說了,這些錢來得不干凈。”
……
眾人唏噓不已。
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山海幫,居然還窩藏著這么一個可怕的“殺人兇手”。
要不是這個“孩子”藏得好,差點都滅人滿門了。
后面再“揭發”出來的事情,就沒有這件讓人震驚了,什么在主家干活時,暗中偷主家的錢財;什么在押貨的時候,偷藏貨主的東西……
只要是能夠薅羊毛的事情,就沒有他不干的。
從衙門回來,天還沒有黑。
進門的時候,管事婆子陳家準備了火盆和柚子水,讓他們去去霉氣。
“這件事情終于算是了了,坐吧,我讓陳媽特地準備了些酒水,慶祝慶祝。”宴和安請大家坐下,又笑著對葉瑜然說道,“朱大娘,你就算了,你現在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陪我們喝一杯,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