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很是重要。
管家眼中明亮,笑道:“家主,這是長公子的機緣。”
王棠點了點頭,那一張略顯蒼老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燦爛笑容。
兒子出息,他自是歡喜。
王棠捋著頜下的胡須,緩緩道:“林豐這里,已然是錐處囊中,肯定會露頭。尤其他的身份,極為敏感。這樣一個世家大族,尤其是夏國的將門子弟,即便陛下也不能輕視。”
“林豐這里,如果是利用好,就是我秦國的機會。”
“林家雖說滅了,夏國的官場中沒有人敢說什么,可是不代表,夏國將領就沒有想法。這一事情,得告知陛下,請陛下決斷。”
王棠吩咐道:“管家,立刻準備馬車,我要即刻入宮覲見。”
管家道:“家主,天黑了。”
王棠站起身,強勢道:“天黑了又如何,國家大事面前,沒有所謂的白天黑夜,去吧。”
“遵命。”
管家轉身去安排。
王棠換上朝服,又把林豐撰寫的詩詞寫下來,乘坐馬車往皇城去。
馬車在宮外停下后,王棠徑直入宮,來到大殿外等候。約莫小半刻鐘時間,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形高大,燕頷虎須的老者進入。
老者,是大秦的皇帝贏九霄,在位三十余年。雖說贏九霄已經年近六十,可是身體矍鑠,半點不見蒼老。
贏九霄在位期間,秦國的國力才開始大幅度攀升,秦國才真正立足西北之地。即便如此,秦國也被人認為是蠻夷。
天下中心,仍在夏國。
夏國人是自詡為天朝上國,秦人偏居一隅,且秦人尚武,不怎么讀書,被人鄙夷。
在秦國,真正的大儒名士都很少。
贏九霄徑直坐下,看著王棠,笑道:“王卿,你遇到事情,就連夜來稟報的習慣,還是要改一改。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嘛。”
王棠神色肅然,道:“陛下,臣要稟報的,乃是大事情。”
贏九霄捋著頜下虬髯,緩緩道:“你口中的,都是大事,就沒有小事。說吧,又是什么事?莫非今年戶部的稅收不多,讓朕減少對外征伐,要朕不再和北燕開戰嗎?”
王棠搖頭道:“陛下,并非對外征伐的事,是和夏國有關。”
贏九霄一雙虎目中,掠過一道厲色,他的身子更是稍稍前傾,坐得筆直。一身上下的慵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攝人心魄的威嚴。
他盯著王棠,眼神銳利,道:“王卿,到底是什么事情?”
王棠道:“夏國戰神林元忠的兒子林豐,流落到扶風郡永寧縣,在永寧縣生活。”
贏九霄眼眸轉動,沉聲道:“林元忠是夏國戰神,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這個人,朕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戰死,說起來,還是夏國朝堂的掣肘,導致他戰死。”
“可即便是如此,他雖說戰死,也用自己的性命算計了敵人,取得最終的勝利。朕,恨不能和林元忠一戰,恨不能和他對飲一番。”
“可惜,他早早死了。更可惜的是,夏國朝廷內斗,林家滿門被抄家,林家也流放,將門世家,落得個這般待遇,讓人唏噓。”
贏九霄感慨一番后,問道:“他的兒子到了永寧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棠正色道:“回稟陛下,涉及到林豐,便涉及到犬子王越,他在永寧縣擔任縣令,和林豐結識,甚至以兄弟相稱。”
“據犬子稟報,林豐在流放途中,趁亂逃走。因為被廢了武功,傷勢嚴重,才流落到永寧縣后,被永寧縣白家的女兒白玉瑤救起,雙方還成婚了,林豐成了上門的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