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英皺起眉頭。
贏啟這般,卻是有些失了分寸,亂了陣腳。
贏啟好一番發泄后,情緒才慢慢的恢復過來,他沉聲道:“先生,你看如今我們該怎么辦呢?雖說閉門思過,可是,也得考慮應對的策略。”
魏懷英松了一口氣,好歹贏啟還有理智在。
魏懷英道:“太子,讓陛下消解怒氣最好的辦法,只能是和林豐改善關系,緩解矛盾。一旦陛下知道太子和林豐關系改善,還會贊許太子。不管太子的內心,充斥著多少憤怒,充斥著多少的不甘,如今只能拉攏林豐。”
贏啟一下握緊拳頭,旋即又松開,他沉聲道:“魏先生,你說該如何拉攏?”
魏懷英道:“陛下雖說勒令太子閉門思過,可并沒有說,不讓太子見客。卑職明天上午,親自走一趟林家,前往林家拜訪,請林豐到東宮來。”
“一方面,太子設宴,借著林豐擊敗燕長歌的事情答謝一番;另一方面,主動招攬他,請他到東宮任職。”
贏啟頷首道:“好,就聽先生的,辛苦先生了。”
魏懷英道:“卑職告退。”
“去吧。”
贏啟點了點頭。
魏懷英躬身揖了一禮,才轉身退下。
贏啟臉上神情,仍充斥著無盡的怒火。他很是憤怒,因為區區林豐,竟是弄得他如此的狼狽,實在是可惡。
只是眼下,還需要隱忍,先假意籠絡林豐,以便于向皇帝表示,他不是要對付林豐,而是要重用林豐。
……
雍王府,距離東宮并不遠,這是雍王贏禎的住宅。
如今在雍王府大廳中,卻是歌舞升平,一眾歌姬正在起舞,又有一眾文人雅士在兩旁飲酒談天說地,一副靡靡景象。
贏禎微胖的臉上,反倒露出得意神色。因為對贏禎來說,他需要籠絡的就是這些文士,讓這些人為他所用。
在贏禎和一眾文士推杯交盞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大廳外傳來。
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進入。
老者一進入,歌姬紛紛退開,大廳中的聲音也是停止。他大袖一拂,神色嚴厲,呵斥道:“大晚上的,搞什么宴會,都散了。”
一眾文人雅士,紛紛做鳥獸散。
大廳中,只剩下老者和贏禎兩個人在。
贏禎看到老者,有些懼怕,嘆息道:“老師,您何必呢?我好不容易,和這些士人聯絡感情,又被您打散了。”
老者名叫周建安,是雍王府長史,更是贏禎的老師。
對贏禎,忠貞不二。
雍王府能有如今的地位,那都是周建安在出謀劃策。恰是如此,即便是周建安行事肆無忌憚,贏禎對周建安也有諸多忍讓。
周建安正色道:“殿下,籠絡士人可以,然而,整日和這些士人推杯交盞,高談闊論,那是浪費時間。”
贏禎心下不以為意,和這些士人交談,他覺得很好。
他喜歡這樣的宴會。
贏禎岔開話題,道:“老師今天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贏禎說道:“剛得到宮中傳回的消息,陛下連夜召見太子,直接申斥太子。并且,勒令太子閉門思過半個月。”
“啊!”
贏禎聽得驚呼一聲。
他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顯得有些震驚。他雍王一系的人,一直在攻訐東宮,這事情是皇帝允許的。可是,又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要掀翻太子,近乎是不可能。
雍王府一直沒有取得實質性的成果,沒想到,皇帝主動申斥太子,甚至令太子閉門思過。
這讓人震驚。
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贏禎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