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山,位于金陵城南。
這片山脈的山形如臥虎,故而以虎丘山命名,山不高,卻是風景怡人。
林豐乘坐馬車到了虎丘山下,到窄路處馬車無法繼續行進,林豐自馬車中下來。他遠遠看去,已經能看到前方不遠處山下的一處竹屋。
這處竹屋,前面是一條河流途徑,后面是竹林和山林,環境極為雅致。
林豐看了眼也是贊許。
桓肅之挺會生活的,但也不簡單。虎丘山的環境雖說不錯,但附近的村落有些遠,桓肅之所處的位置,只有桓肅之一家人,幽靜雅致是真的,但也孤寂。
林豐吩咐高小魚搬物資,他徑直往竹屋外行去。
到了竹院外,林豐上前叩響房門。
嘎吱!
房門打開,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開門,問道:“你們找誰?”
林豐微笑道:“在下林豐,今天特來拜訪鳳雛先生,煩請通報一聲。”
“等著!”
青年轉身就回去。
林豐在原地等著,贏五說道:“公子,如果桓肅之直接見您,這些吃食不就白準備了嗎?”
林豐輕笑道:“如果準備了無用,自是最好。可惜,事情未必如意。桓肅之這個人很孤僻,他拒絕了很多人的拜訪。我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被拒絕也是正常。所以多做準備,才能穩一點。”
贏五點了點頭。
兩人等待時,青年回到書房,看著在案前看書的桓肅之,躬身道:“公子,林豐前來拜訪。”
青年名叫王充。
他是桓肅之的親隨。
桓肅之眉頭上揚,沉默片刻吩咐道:“去告訴林豐,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接待外客,請他回去。”
“喏!”
王充立刻應下。
他雖說答應,卻不曾直接離開,問道:“公子,據說林豐很厲害。尤其說是元夕節晚上,他曾和田子云的弟子王粲發生沖突。當時林豐所做的詩詞,簡直是絕了,王粲根本比不了。這樣的人,您都不見嗎?”
桓肅之哼了聲,呵斥道:“沒大沒小的,讓你通知,去就是了,哪來這么多的廢話。”
王充嘿嘿一笑,轉身下去。
他來到住宅的門口,看著等候的林豐,拱手道:“林公子,我家公子身體不適,無法接見外客。所以這一次,讓林公子白跑一趟了,實在是抱歉,請您回去吧。”
林豐早有準備。
桓肅之這樣的人,只和熟悉的朋友打交道,沒有人引薦,要見他并不容易。
林豐微笑道:“既然桓先生身體不適,那也無妨,我有的是時間。我就在外面等候,等桓先生身體稍稍恢復,他自然也就接見了。”
王充搖頭道:“虎丘山這里地方偏僻,也沒什么人來,無法打發時間,您何苦呢?”
對林豐,王充也是尊敬。
這可是才華出眾的人,甚至不亞于自家公子,所以他很是客氣。
林豐笑道:“不牢小兄弟掛心,我自有準備,有打法時間的事兒做。”
他徑直走到一旁,高小魚已經搬來了烤羊肉串的一應工具和材料。
林豐不再搭理王充,也不去管桓肅之,直接搬來石頭搭起簡單的灶臺,又開始生火,把準備的上等木炭引燃。今天使用的木炭,是晉國內最上等的火炭,燃燒時不會有煙霧,且燃燒時散發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木炭生火完畢,林豐把三根鐵條橫著擱在灶臺上,這有助于燒烤。
林豐洗了手,轉而把羊腿肉切塊,以白酒、醬油、鹽等簡單腌制一番。
腌制一番,更為入味兒,這是林豐喜歡的燒烤方式。
林豐把一切準備好,才稍稍休息。
在林豐忙碌時,王充回到后院書房,稟報道:“公子,林豐沒有離開,反倒在外面搭起灶臺,似乎要制作吃食。只是這樣的吃食我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
桓肅之擱下手中的書籍,冷笑道:“嘩眾取寵罷了,不必在意。林豐是將門弟子出身,又接受過荀子的教導。他這種人十指不沾陽春水,能懂什么吃食?他這樣做,就是吸引我的注意力。他如果能弄出好吃的吃食,我名字倒過來寫。”
在桓肅之臉上,盡是不屑。
吃食!
他最擅長。
他才是最懂的。
要說比詩詞曲賦,甚至比武功,桓肅之還真是比不得林豐。
他自愧弗如。
可是論及品嘗美食,以及制作美食,他桓肅之敢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