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廁所走出來的芬格爾一臉驚駭,他后背緊靠在墻壁上,下一刻又火急火燎的沖向了廁所。
不過這股力量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頃刻間大廈又恢復了平靜。
路明非輕拍著女孩柔軟的后背,“當然是真的呀,sakura說過的,繪梨衣可是我最珍愛最珍愛的寶貝呢,我可舍不得跟你分開。”
女孩滿臉激動,可隨后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又變得暗淡起來。
“可是,可是哥哥不會答應我跟sakura離開的。”
繪梨衣想到了哥哥源稚生。
哪怕她平日外出都會被家族的人嚴格監視,源稚生又怎么可能會允許讓她跟sakura一起出國呢。
“放心,他一定會答應的。”
路明非語氣篤定的說。
“真的么”
“真的。”
“唔唔”
看到男孩眼中的自信,繪梨衣也不由得跟著自信起來。
仿佛是只要sakura答應下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男孩說能讓哥哥源稚生答應讓她跟sakura一起離開日本,那就一定能夠如愿。
“所以說繪梨衣的身體要快快好起來,等繪梨衣徹底恢復好了,我就帶你去東京天空樹。”
“好耶sakura最好了”
轟隆隆
慘白色的電光將大殿映的忽明忽暗。
地獄般的壁畫上,漆黑的地獄火焰熊熊燃燒,就像是漆黑的巖漿之河,河水里夜叉修羅以及女鬼們在交纏中發出凄厲哀嚎。
這里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同樣是橘政宗此前在這里冥想以及被虐殺成血色十字的供奉殿。
大殿內的墻壁上依然淋漓著猙獰刺眼的血,哪怕外面的暴雨從門窗外裹挾而來,也根本洗刷不掉上面的血。
大殿里帷幕狂舞,燭火飄搖,惡鬼般的冷笑聲在殿內發出層層疊疊的回音。
那是投影儀上投放在墻壁上的一段監控視頻。
一位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盤坐蒲團上,仿佛正沉思冥想。
沒多久他就伸手從身上拿出一沓照片出來,貪婪摩沙著照片上男孩女孩的身影,就像是黑暗里饑渴的怪物,哪怕是隔著熒幕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磨牙吮血般的吞咽聲。
他一張張翻看,直到看見照片里男孩親吻女孩的一幕。
這本該是無比美好,甚至是會下意識祝福的愛戀,可老人卻為此瘋魔了。
老人發出竭斯底里的怒罵,他瘋狂摔打著大殿內的神明法像,哪里有半點對神明的敬畏,所謂法像僅僅只是一頭惡鬼用來發泄的工具。
直到公卿人登場,就像是一幕大劇緩緩拉開帷幕。
西伯利亞,黑天鵝港,基因研究,龍,王座,赫爾佐格博士,邦達列夫閣下
兩人像是朋友,又像是宿命中的死敵,他們從西伯利亞的黑天鵝港開始廝殺,直到日本海上的兇殘交鋒,殺機像犬齒般緊密扣合起來。
伴隨著雷霆炸響,圖窮匕見,原本還相談甚歡的老友,頃刻間就變成死敵,兩人的宿命在大殿再度被延續。
直到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被一刀斬碎雙眼。
公卿人摘下面具前的一刻,監控就已經被破壞了,緊接著就是老人凄厲的慘叫聲,求饒聲,以及怒罵聲。
源稚生站在大殿里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段視頻他足足看了三遍。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不解,最后再到沉默,如今他已經沉默了一個小時。
暴雨一直下。
三個小時前,蛇岐八家的家主們神情凝重簇擁著大家長橘政宗,將其火速安排到了家族的醫療地。
臨走的時候,源稚生看到過橘政宗那血肉模糊的身體,不,準確來說是尸體。
隨行而來的搶救組第一時間就進行了救治,可結果很不理想。
橘政宗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概率會成為植物人,而且至今為止,精神意識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