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更不想讓繪梨衣陪他一起冒險。
雖然繪梨衣的血統實力強大,但卻是不可控的,而且很容易被針對。
只需要有人刻意將繪梨衣的血統激發,哪怕不用出手,女孩就會徹底暴走,如果無法控制,最終只會成為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死侍,而且還是次代種級別的。
到那時生靈涂炭,到處都是猩紅的血,一身白裙的女孩如傀儡般站在血泊中,那張原本空靈而絕美的臉,變得呆滯猙獰,寒風涌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哭聲最終被猙獰的咆哮所淹沒。
不
這絕對不是源稚生想要看到的一幕,甚至是不敢看到的終局。
所以路明非的出現與守護就是男人為之心動的變局。
路明非已經徹底證明了自身強大的血統實力,對方甚至擁有比繪梨衣還要強大的血統,僅憑實力而言,對方就完全能夠守護好繪梨衣。
而且繪梨衣在男孩身邊,正如烏鴉所說,那是絕對比血清療法還要穩定的因素。
因為女孩同樣對路明非有著深深的愛慕與依戀。
源稚生甚至在想,如果他要是真的阻止,最終不讓繪梨衣跟路明非一起離開,女孩自身的龍族血統會不會被當場激發到失控。
源稚生不由得苦笑起來。
他可是沒忘記繪梨衣在昏迷后剛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抱住了身邊的路明非,而不是他這個哥哥。
關鍵是繪梨衣醒來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他,仿佛女孩跟路明非兩人就是兩塊相吸的強力磁鐵,眼中除了彼此,再無其他,好像其他人都是多余的,包括他這個哥哥。
雖然源稚生一向豁達,但那一刻卻仿佛是吃了一大塊檸檬。
所以
既然兩人是兩塊強力相吸的磁鐵,他又怎么能將其分開呢。
而且在源稚生心里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因素,也是決定性的因素,那就是他能夠感受到路明非對繪梨衣的深深愛意。
那是一種完全可以舍棄自身生命,也要誓死守護對方的愛意。
說實話源稚生不知道為什么,也可能是他自身沒經歷過這種情感,所以他起初不明白為什么路明非會對繪梨衣有這種深深的愛戀。
如果要說目的性,可明明路明非的血統甚至比繪梨衣還要強。
而且路明非強大的龍族血統是完全可控,他完全能夠預料這個男孩有著何等恐怖的未來,對方甚至比昂熱還要走的遠。
繪梨衣在男孩的進擊之路上,更像是一個累贅,然而路明非卻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對方只想要守護繪梨衣,甚至不惜帶繪梨衣一起離開。
他從身上拿出一組照片,烏鴉說那是芬格爾之前在教堂緊急拍下來的。
照片里,失控的繪梨衣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審判言靈,漫天風雨化作刀劍的狂潮涌流向路明非。
可男孩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而是硬生生頂著無數刀劍般的瘋狂斬切,猶如一個人跨過刀山火海,身上無數猙獰傷口密布,腳下血路筆直,那是男孩堅定的信念。
直到路明非走到繪梨衣面前,將女孩緊緊抱在懷里。
源稚生看著照片。
男孩眼中的愛意幾乎如實質般迸發,將面前絕美的女孩淹沒在流光里,是啊,愛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偽裝的,那是內心最直接最洶涌的情感爆發。
路明非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化解了繪梨衣自身危機。
就算當時他這個哥哥在現場又能做得了什么呢,說不定他會被無差別爆發的繪梨衣直接切割成片。
或許他就該被切成片吧。
生活中,源稚生只會一味的去束縛繪梨衣,還是他自以為的關愛方式,可那是關愛么那只是他的自私罷了。
他覺得曾經之所以會失去弟弟稚女,就是因為沒有嚴加管束,導致稚女的血統在一點點失控中最終滑向墮落的深淵,直到他用斬鬼之刃在地下的儲藏室里洞穿了那個惡鬼的心臟。
那個面目清秀的惡鬼,在人生的最后時刻,卻還在親切的呼喚“哥哥”。
這一幕也成為了源稚生一生的噩夢,他這輩子再也不敢面對,所以就以禁錮的方式來保護繪梨衣。
不,不該是這樣的。
繪梨衣這段時間沒有被隔離,可女孩卻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樂,那一張張照片,幸福的笑意幾乎寫滿了那張絕美的臉。
還有什么比這更為震撼的一幕么
對于繪梨衣來說,真正走出去才是一場徹底的蛻變與新生。
“丑小鴨長成了白天鵝,那是注定要飛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