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不慌不忙,他站在原地點了根柔和七星,然后拖著蜘蛛切一點點朝著這名死侍走去。
原本還在猙獰咆哮的死侍,在看到男人神情冷峻的朝自己走來,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死期即將到來,開始不安的嘶吼,旋即主動撲殺向對方。
源稚生不閃不避,直接一腳踹到了死侍那張猙獰的臉龐上,巨大的力道使得死侍撞擊到一側墻壁上才停止下來。
僅剩下半邊身體的死侍因為本能恐懼,用僅剩的一只手扣住地面朝遠處爬去。
源稚生不慌不忙,就這樣默默跟隨在對方身后,直到這家伙要竄進積水里,他才一腳將對方后背狠狠踩住。
然后手起刀落,一顆猙獰的腦袋拋飛出去,旋即滾落進了積水中。
男人幽幽吐出一口長煙。
蜘蛛切上有猙獰的血水淋漓下來,這把傳世古刀再度斬下一顆異類腦袋,為自己的兇名增添一分亮色。
不過很快又有一頭死侍從身側撲殺而來。
源稚生直接從風衣里掏出一把鑲嵌黃金的柯爾特左輪轟射,它又被名為西部守望,這種大口徑的手槍能把直沖而來的野牛轟碎頭顱,發射的時候,就像是一枚暴雷在身邊炸響。
其中裝填的子彈同樣是強化過的煉金子彈,一旦激發,里面的強汞會被火藥加熱從而在其體內催發出濃烈的汞蒸汽,幾乎會在一瞬間侵蝕死侍全身。
雖然這些死侍很瘋狂,但要是被這種子彈打中身體,它們也會瞬間將自身被侵蝕部位斬切下來,防止身體上的傷口持續惡化。
足足六槍轟射,這頭死侍的胸口被螺旋炸開,甚至從前面能夠看到后面。
源稚生叼著煙走上前去,直接對著這名死侍腦袋又一連補了好幾槍,然后眼睜睜看著對方獰亮的黃金瞳熄滅在風雨中。
周圍槍聲大作,無論是蛇岐八家還是猛鬼眾,他們有效的組織進攻,三三兩兩的共同轟殺一頭死侍,直到那頭猙獰的怪物被轟的節節敗退,最后再也戰斗之力,局面開始穩定下來。
這場與惡鬼般的戰爭已然看到勝利的曙光。
不,準確來說,從一開始他們就立于不敗之地。
源稚生站在風雨中看著這一幕,尤其是在看到蛇岐八家與猛鬼眾之間的夢幻聯動。
他突然覺得兩大勢力這些年的恨與怨到底是為了什么
利益地位還是那偉大的權柄可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場荒誕劇,誰也不知道這幕劇到底會何時落幕,又或者會繼續演繹新的荒誕。
馬上他就要繼任大家長的職位,看來這一切都是時候要改變了。
源稚生目光冷峻,仿佛有實質般的刀槍劍鳴射向風雨中。
如果說荒誕的盡頭是一幕徹頭徹尾的悲劇,這必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不管那盡頭是何等恐怖的鬼神,只要侵犯了他在意的東西,必然會迎接他絕殺的一斬。
噠噠噠。
就在這時,小碎步一樣的腳步聲從附近傳來,對方似乎有些小急切,風雨中甚至傳來了老人自顧自的嘀咕聲。
完全可以想象一個賣拉面的老頭正準備收攤回家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場風雨,然后一邊郁悶吐槽這見鬼的天氣,一邊匆匆忙忙收拾拉面攤的場景。
因為風雨中彌漫著拉面飄香。
源稚生怔了一下,一扭頭,不遠處一個老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對方一身正宗地道的拉面師傅白麻服,額頭上蒙著條白色方巾,一個油污污的越字在飛舞間熠熠生輝。
老人雙手間各自提著一把日本刀,刀身上烙印有古樸花紋。
源稚生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日本人仿照唐朝武器外形而鑄造的“唐刀”,這種古物在日本任何一座博物館里都是要被供起來,可現在卻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拉面老人提在手里,就像是握著兩根拉面杖,關鍵是上面還在滴著灰黑色的血。
雖然這兩把古刀價值連城,但僅僅只是文物價值,其材質并沒有多么堅銳,砍在死侍身上的時候不僅會被震出豁口,甚至還會被對方的血侵蝕刀身。
源稚生已經看到刀身上無數密密麻麻的豁口如馬蜂窩一般,想必最多再砍幾下死侍就會徹底崩斷,成為兩把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