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深深感受到公卿人那種絕望的痛苦,像是墜入無止境的深淵,想要解脫,卻又永不得解脫,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地方。
關鍵是鬼特么知道這玩意竟擁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哪怕是真正的惡鬼被這樣輪番暴虐,估計現在也該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了吧,可公卿人在被虐過程中依然凄厲的慘叫。
雖然中途有幾次嗓音變得沙啞,但很快又變得尖銳起來,像是一位重癥病人快要咽氣的時候又被醫生注射了強力的腎上腺素。
不,準確來說是不斷的注射這種強力腎上腺素,簡直就是泡在了腎上腺素的里面,要不然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堪稱變態的精力。
那是路明非的不要死在助攻。
公卿人內心崩的稀碎。
我特么也不想有這樣的精力啊,拜托你們幾位能不能下手狠一些,最好能把我的腦袋直接砍下來,給我個痛快啊
可在場四人當然不會讓他如愿,畢竟他們本意都是想讓公卿人慢慢體會這種死亡前的慘烈痛苦。
就像是路明非在蛇岐八家神社暴虐橘政宗的種種看似惡鬼般的瘋狂行徑。
每個人體內都會有一個魔鬼,一旦被觸及到最重要的東西,這個魔鬼就會在人的體內覺醒,使得原本一個正常人會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瘋狂舉動來。
說到底無論是上杉越還是芬格爾,又或者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他們都有非常深刻的人生經歷,如今公卿人徹底將他們內心的情緒引爆,所以他們在這一刻也都是化身惡鬼,既然惡鬼想要弄死一個人,當然不會讓其這么痛快死去。
公卿人內心悲涼。
我特么為什么要招惹那個男孩啊
他努力仰起頭,雖然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了,但他知道那個男孩就在天空樹的回廊上凝視著他。
一直以來都是他算計別人,哪怕是被邦達列夫那個雄狐般的男人陰過一次,但最后還是被他扳回一局,他無往不利,凡是算計過他的人,甚至敢算計他的人,最后他都要讓對方死的很難看。
所以很少有人敢算計他,甚至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畢竟誰又敢與惡鬼之王對視呢。
然而在面對路明非這個男孩的時候,公卿人就像是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宿敵。
從一開始的交鋒他就落入了絕對下風,直到現在更是輸的連褲子都沒有了。
他以為自己做足了完全準備,但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那些準備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他甚至覺得自己變得非常幼稚。
之所以出現這種錯覺,還是因為路明非給他的沖擊太強烈了。
這真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么
公卿人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電影里終結者一類的東西,能夠穿越到過去,然后進行種種謀劃,對方實則早已提前看過那劇本,所以總是把他拿捏死死的,要不然以自己的老謀深算怎么會如此被動。
甚至連那個白王血裔的女孩,其體內不完整的白王血脈在暴走情況下都能壓制下來。
那可是比染上毒癮的人想戒毒還要艱難無數倍,可發生的事實告訴他,在那個男孩的幫助與守護下,繪梨衣的確踏出了那一步。
這簡直就是醫學上的奇跡。
如果說公卿人自己是源稚女心里曾經的夢魘,那么路明非這個男孩的身影就是他的夢魘,是他終其一生也揮之不去的噩夢,注定要用一生來治愈。
身上劇烈的痛苦讓公卿人再度想到了路明非在他身上施展的暴虐手段,內心不由得瘋狂顫栗起來,完全陷入了對路明非的恐懼之中。
在他心里那個男孩是魔鬼,是撒旦,是一切究極邪惡的化身。
公卿人的意識已經變得恍惚起來,只覺得路明非的身影在他腦海里變得無比扭曲,化成各種恐怖猙獰的形象。
悲哀的情緒在公卿人內心涌流。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他堅信自己注定會成為那個站在時間長河盡頭的偉大主宰,他的意志注定要成為這個世界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