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繪梨衣的吃相好像并沒有那么夸張,不敢說細嚼慢咽,但至少也是中規中矩,哪里像現在這樣豪放,簡直就是徹底放飛自我啊。
男人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他覺得女孩不僅飛起來了,而且飛的特別歡脫。
上杉越則悔恨為什么今天不多整一些鹵鴨脖,真心慚愧啊
路明非則哭笑不得,拿起一張紙巾溫柔的為女孩擦拭櫻紅嘴角上的一些油漬。
話說不久前他將繪梨衣抱下天空樹,然后被上杉越盛情邀請進拉面車廂的時候,老人的鹵鴨脖剛一端出來,聞著味的繪梨衣瞬間就醒了。
哪怕此前車廂里就有拉面以及各種鹵肉飄香,女孩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直到鹵壓迫端上來了,好家伙,等路明非低頭看向懷里繪梨衣的時候,對方已經睜開玫瑰般的美眸直勾勾的盯著那盤鹵鴨脖。
“謝謝父親。”
繪梨衣開心的接過鹵鴨脖,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上杉越當場跪下來。
連一旁的源稚生也一臉震驚呆滯的表情。
而正在喝面湯的源稚女差點沒一口嗆死自己。
什么情況父親
三人都是一臉震驚愕然地看向繪梨衣。
路明非忍不住捂臉,想到不久前在天空樹上跟繪梨衣說的話,他知道女孩一定是將上杉越認作了自己的父親。
男孩連忙解釋這是個誤會,可能是繪梨衣剛剛睡醒而說得胡話。
不過女孩顯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謝謝父親堪比核彈般的威力,在拿到那盤鹵鴨脖之后,就興高采烈的吃了起來。
幾人也都接受了路明非的解釋,否則真的就無法收場了。
只是上杉越的眼神則是從原先的驚駭到平靜,直到最后又忍不住泛起一陣濃濃的失落。
他看向正在吃鹵鴨脖的繪梨衣,只覺得女孩剛剛那句謝謝父親是如此的悅耳,像是有天使在他耳邊呼喚。
可能是因為壓制暴躁龍血導致自身消耗太大,所以哪怕繪梨衣先前已經吃下不少鹵鴨脖,但此刻又變得饑餓起來,一手一個開吃起來。
雖然表示理解,但路明非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繪梨衣,怎么看怎么像是女孩單純的好吃啊。
不過看到繪梨衣這么開心輕松的自然狀態,路明非心中自然是萬分欣慰,女孩最好是能夠忘記以前的所有痛苦,從此心中只有美好與喜樂。
“也就是說,關乎家族與猛鬼眾的危機同樣沒有解除。”半晌過后,上杉越才再一次開口道。
路明非點了點頭,“可以這么理解,只要這個公卿人不是對方的真身,那么赫爾佐格就不會死,他的真身有可能還隱藏在日本某個角落。”
“不管對方是與不是,只要他敢再出現,那就繼續殺”
源稚生神色沉凝,目光如刀劍碰撞。
而源稚女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中散發的森寒殺意同樣說明了他的決心。
雖然梆子聲能夠暫時控制他,但通過這次梆子聲的強烈沖擊,他其實跟繪梨衣一樣,漸漸對暴走狀態的自己有那么一絲掌控,雖然沒有繪梨衣那般明顯,但至少能夠保證再聽到梆子聲的時候,他三十秒之內不會暴起對任何人發難。
他看了眼源稚生,又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那個叫赫爾佐格的手段的確很強,堪稱是一個勁敵,甚至那個叫邦達列夫的人也很有可能沒有被其殺死。”
上杉越看向源稚生與源稚女,“既然你們身為日本兩大混血種勢力未來的領袖,我希望你們能夠銘記一點,在你們身后還有很多族人。”
老人語氣深深的說。
他不知道兩人具體發生了什么才會生死相向,彼此將對方視為死敵,但身為蛇岐八家的子嗣,自然是難逃那惡鬼之血的詛咒,所以上杉越也能夠猜出來,兩人一個是家族執行官,另一個是家族之鬼,那必然是一段慘烈而可悲的交鋒。
但他真的不希望源稚生與源稚女自相殘殺,也不希望看到因為兩人的交鋒導致蛇岐八家與猛鬼眾牽扯進來,最后兩敗俱傷,讓幕后人漁翁得利,最后引發一系列可怕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