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的身影出現在男人身后。
“我有這種資格么”
源稚生苦笑著說。
在繪梨衣離開后,他在這間密室里坐了足足半個小時才開砸,可就是這半個小時,讓他體會到身在密閉空間里的那種壓抑。
而繪梨衣可是在這里待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他總覺得女孩很任性,總是貪心的想要出去玩,卻完全體會不到對方心中那份被囚禁的煎熬。
如今繪梨衣飛走了,徹底飛出了這座牢籠,就讓她帶著夢與向往無憂無慮的離開吧,而不是最后還要見到這個曾令她痛苦萬分的哥哥。
“也許你該看看這封信。”
櫻拿出來了一封信遞給源稚生。
“信”
后者怔了一下,轉身接過了女孩遞來的信。
然而剛看到上面的字跡,源稚生頓時無比動容起來,他認出了這字跡,準確來說這字跡他看看十多年又怎么可能不認得。
因為正是繪梨衣親筆所寫。
“我親愛的哥哥”
源稚生看起了這封信。
然而開頭第一句話就讓他觸動起來。
隨著他一行行看下去,哪怕是后來竭力想要保持平靜也無法做到,那雙縱然是面對這個世界上最兇暴的惡鬼也不會顫抖的手,在這一刻不可抑制的抖顫起來。
櫻從側面角度甚至能看到男人眼含淚光。
女孩微微嘆息一聲,“這封信是繪梨衣小姐離開前送到辦公室的,我本以為是家族事務往來的信件資料。”
身為源稚生的秘書,對方辦公室的信件資料向來都是櫻率先整理,然后將其中有效內容給對方提取出來,這樣就能夠事半功倍的處理從而提高效率。
所以櫻同樣看到了信件上的內容,也同樣知道源稚生為何會如此動容。
“通知烏鴉,給我備車,等我到樓下的時候,我要看到那輛悍馬已經引擎預熱,要讓它咆哮起來。”
源稚生鄭重的收起這封信件,將其小心翼翼折疊起來貼身放好。
然而說出的話卻如刀劍般鏗鏘,像是心懷決意而踏上戰場的武士。
不過不是去上陣殺敵,而是要去送一件東西。
男人將那個吐火的雙翼小白龍一把從柜角拿了過來揣進自己口袋里,旋即轉身就要下樓。
可緊接著便聽到了樓下傳來引擎咆哮的轟鳴,像是即將出征的戰馬在高亢嘶鳴,等待著主人乘騎。
源稚生怔了一下。
“櫻罪該萬死,五分鐘前就已經擅作主張,通知烏鴉將那輛悍馬從車庫里開了出來,如今它早已經在大廈門口等待。”
櫻一臉沉靜的躬身稟告。
可明明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的行為,卻沒有從女孩身上看到半點罪該萬死的沉痛。
“好好好,好得很吶,等我回來再跟你清算,現在先跟我一起去機場。”
源稚生“咬牙切齒”。
“去機場干什么”
“當然是去送趕緊的吧。”
源稚生說了一半沒說完,率先悶悶的離開。
“是。”
櫻紅潤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來,透著一抹罕見的俏皮。
現在她好像有點明悟芬格爾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