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仿佛再度傳來男孩輕聲的呼喚。
老唐想要回應他,但因為痛哭到失聲,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為在他真正“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的弟弟康斯坦丁已經永遠的死去了。
至親在自己面前死去,直到最后一刻才見證這一幕。
那是多么濃烈的悲傷與憤怒,至今那道在卡塞爾學院夜空上回蕩的咆哮聲都仿佛一直在路明非耳際環繞。
如今重生一世,路明非忍不住在想,如果繪梨衣再一次死在他的面前,他會怎么辦
是啊,他會怎么辦呢
他會憤怒,他會在極致的憤怒中殺掉所有迫害繪梨衣的人,等到完成這一切,他有可能會在絕望中瘋掉。
因為即便是報了仇,繪梨衣也再也不會醒來。
想必那一刻化身龍王諾頓的老唐就是這般絕望吧。
這一世絕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路明非發誓,就算是豁出去自己這條命,他也要救下老唐,給老唐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要讓對方像個人一樣活著,未來能夠有心愛的女孩,也會跟心愛的女孩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或許他們一家人未來可以一起開著巴士城堡去全世界自由自在的旅行。
想到這里,路明非目光鄭重的看向面前的男人,“老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老唐,別覺得兄弟說話難聽,以你這個病癥來看,你可能已經病入膏肓了。”
“滾蛋兒”老唐臉龐
黢黑,罵罵咧咧的道。
說到底路明非還是不相信他體內有個修仙大佬的靈魂,又或者說對方壓根就沒信過,現在倒好,直接把他說成病入膏肓的神經病了。
“老唐你冷靜一點,根據我的判斷,你很有可能患上一種奇怪的妄想癥,總是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就比如你覺得自己體內有個修仙大佬的靈魂,實則是因為你經常看修仙,而且非常有代入感,最后導致自己被迫去妄想。”
路明非條理清晰的為其解釋。
“得嘞,敢情您這意思是說我在意淫唄”老唐忍不住揶揄。
路明非抓抓后腦勺干笑道“哎呀呀,別說的那么俗氣么,僅僅只是一種非分的妄想罷了,在你不斷去妄想的時候,久而久之那些妄想的東西就會在你腦海里就形成所謂的既定事實,所以”
“所以我體內并沒有修仙大佬的靈魂”老唐一挑眉。
“當然沒有你就是你不一樣的你別一天天整那些有的沒的。”路明非說。
既然老唐隨時處于覺醒邊緣,那他就反其道而行,看看能不能從精神層面上直接幫老唐度過難關,就像是幫助繪梨衣壓制體內那份暴躁的白王血脈一樣。
只要能夠從精神上將其壓制,那在一定程度就是一種有效而強大的治療手段。
“可有時候我甚至能聽到修仙大佬的傳話。”老唐想到了什么,變得有些心悸起來。
“傳話”
“沒錯,就是那種我們是棄族,我們注定要征服世界等非常中二的臺詞,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甚至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有可能對方會給我力量,但也有可能我會被對方的意識吞掉,也就是修仙里的奪舍。”老唐說。
其實力量什么的,他不太需要,只要有一筆還算穩定的收入能夠支撐他
開著巴士城堡到處玩就夠了。
他也沒有什么多大的人生夢想,如果這輩子僥幸遇到一個心愛的女孩,而女孩同樣也愛她,甚至還喜歡他的這輛夢幻巴士城堡,愿意陪他一起全世界嬉戲玩耍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