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一次源稚生不會用手中的長刀,而是直接會用那只鋼鐵般的利爪洞穿風間琉璃的胸口,抓出那顆心臟,最后硬生
生的捏爆。
然而令王將失算的是,風間琉璃沒有任何的行動,對方那顆看似暗澹的眸子卻幽幽的亮了起來,是完全以一種充滿好奇的目光在看向王將,他覺得對方在此刻這樣掙扎的動作非常滑稽,就像是一個被限制起來的小丑,無論對方怎么掙扎都無法脫離那個控制。
漸漸的源稚生也失去了耐心,他的手掌越發收緊,就像是鐵鉗也開始漸漸的卡緊,王將的頭骨傳來開裂之聲,鐵黑色的血液開始從對方那張慘白色的公卿面具上噴射出來,因為對方那張臉上的面具也同樣在這一刻崩裂。
乍一看就像是這頭惡鬼留下的血淚。
王將不由得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可盡管對方叫的這么凄慘,卻沒有任何勐鬼眾的成員敢于上前來救助他,因為就在源稚生變異爆發的時候,其實整個場地也已經恢復了平靜。
深井之中,無論是神官還是勐鬼眾的成員們,死的死,傷的傷,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來個人,如今他們同樣也看到了王將被源稚生一只手拿捏下來,而且沒有任何勐鬼眾的成員上前救助,在他們心中也已經充滿了絕望以及悲傷。
來到紅井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對于勐鬼眾的成員們來說,對他們的沖擊實在太大了,尤其是王將在他們心中的認知完全是顛覆性的,他們覺得可能最后就連神都算計不過王將,這樣的人必然是打算利用所謂的圣骸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可對方能真的幫助他們完成所謂的進化嗎看到對方如食尸怪物般的表現,王將極大的可能是會將他們所有人都當做食物通通吃掉,所以在他們心中其實早就對王將心生絕望,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這一刻勐鬼眾們怎么可能會幫助對方呢既然對方快死了,那就讓他這樣死去吧。
同樣的蛇歧八家的神官們也沒有動手,他們當然想要看著王將以一種極為痛苦的方式死去,但他們的目光也充滿著悲傷,因為在看到他們無比敬仰的大家長源稚生很有可能已經朝著死侍進發,對方為了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來戰勝這一切,不得不將自身獻祭給魔鬼來換取力量,對方寧可失去自我,對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蛇歧八家,所以這些神官們又怎么可能不為之感傷呢,他們看著自己的大家長就這樣走向死亡,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火光變得極為熾烈,而此刻源稚生整個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對方渾身布滿鱗片,那是如此猙獰,卻又是極為美麗的生物啊,肌肉虬結,一根根筋節暴突,無不在向人證明他身體里蘊含著何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而那些皮膚表面還涌動著金紅色的血管,就像是流淌的熔巖,尤其是對方的后背肌膚已經完全裂開,狹長且鋒銳的骨骼從其身后展開,鮮血淋漓,一對膜翼從其身后生長出來,因為是第一次舒展,所以對方的后背幾乎完全被破裂開來,一時間鮮血噴濺,不過那些傷口在眨眼之間就再度愈合,巨大的膜翼從一米直接長到兩米才緩緩的停了下來,每次扇動就像是狂刀切面。
而在源稚生那張鐵面之上,已然被冰冷而又堅韌的外骨骼所包容,那張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
在王將凄厲的慘叫下,源稚生也同樣發出了咆孝聲,那吼聲是介于魔鬼與天使之間極為駭人,聽到這種吼聲就會讓人覺得這絕對不該是人間出現的生物,仿佛生靈涂炭就在下一瞬間就會發生。
“你使用了純凈的龍血,你竟然要成為死侍可這樣你也會死,你也會死的啊,甚至會死無葬身之地,堂堂蛇岐八家大家長竟然要這樣慘死,你不覺得可笑么”
王將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他似乎仍然想要通過語言來說服源稚生收手。
“沒錯,我的確服用了純凈的龍血,成為死侍,慘死又如何呢作為皇,我太弱了,完全殺不死你們,但如果
我變成了鬼,那我就能超越皇自身的極限。雖然有些諷刺,但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為什么你們這些鬼會如此的渴望力量。”
源稚生的另一只手緩緩探出,上面繚繞著火焰。似乎就連虛空都變得扭曲,變得塌陷起來。